蘇鯨魚既然敢當面和我說出來這些事情就說明她做了很久的深思熟慮。
其實當我聽見她對我說出這些離譜又離奇的事情的時候我並沒有顯得特別驚訝。
我想起李金子說：“我給你講，鯨魚很聰明的。”
又想起我媽媽對我講：“這個妹妹不簡單。”
雖然大家對她的評價都眾說紛紜，但是我依然想好好聽她說下去，因為我不相信在過去的20145678 年的時間裡，她找我僅僅是因為寂寞。
當她對我說出：“找你有什麼用嗎？”的時候，我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臉憋得通紅，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瘋狂地像大腦湧來，整個人都開始發燙，能感覺到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我的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覺得自卑，一種極其強烈的自卑。這並不是因為我覺得蘇鯨魚看不起我，而是她說的對，我確實幫不上什麼忙。就算把那時候的我賣掉，也湊不出來200萬。更何況，我和她那時候也只能算是“朋友”。
鯨魚頓了頓，見到我的異樣，輕聲的問我：“你還想聽嗎？”
我用很沉悶的語氣嘟囔道：“你繼續說。”
鯨魚又接著講道：“我沒有想到他會幫我這麼大的忙，他也一直都在追求我對我噓寒問暖。但是我總覺得欠著他什麼，一直都沒有答應他。我如果說，我一點也沒有動搖過，那是騙你的。”
我自嘲的笑了笑說：“那你為什麼不找他，他條件比我好到哪裡去了。”
鯨魚有點生氣，她說：“你一定要這樣說嗎？”
我看著她的臉很平靜的說：“我說的也是事實。我知道自己什麼水準，我什麼都沒有，自打我家裡出事以後，我就是一個屌絲。”
鯨魚被我說的有點生氣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對我講：“是，我是喜歡錢，沒有人不喜歡錢，但是我從來沒有因為錢而做過什麼下賤的事情。難道我喜歡你是因為你有錢？而是你和他不一樣。”
我說：“都是一個腦袋兩隻眼，能有什麼不一樣。”
鯨魚接著說：“我一直都很感激他，想要努力工作把這筆錢一點點還給他。我不喜歡欠別人什麼東西。更何況是這麼大一筆錢。我那段時間很累，天天都加班到很晚，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了一個秘密，讓我想離他越來越遠。”
我竟然聽出了興致，暫時忘卻了之前的情緒問道：“什麼秘密？”
我自嘲的笑了笑說：“那你為什麼不找他，他條件比我好到哪裡去了。”
鯨魚有點生氣，她說：“你一定要這樣說嗎？”
我看著她的臉很平靜的說：“我說的也是事實。我知道自己什麼水準，我什麼都沒有，自打我家裡出事以後，我就是一個屌絲。”
鯨魚被我說的有點生氣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對我講：“是，我是喜歡錢，沒有人不喜歡錢，但是我從來沒有因為錢而做過什麼下賤的事情。難道我喜歡你是因為你有錢？而是你和他不一樣。”
我說：“都是一個腦袋兩隻眼，能有什麼不一樣。”
鯨魚接著說：“我一直都很感激他，想要努力工作把這筆錢一點點還給他。我不喜歡欠別人什麼東西。更何況是這麼大一筆錢。我那段時間很累，天天都加班到很晚，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了一個秘密，讓我想離他越來越遠。”
我竟然聽出了興致，暫時忘卻了之前的情緒問道：“什麼秘密？”
“他真的是個賤人。”鯨魚說到這裡語氣變得沉重起來。“你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說，無論我怎麼工作，我的專案都總是不了了之，我的客戶甚至在簽合同以前都選擇和我的其他同事合作嗎？”
我說，記得。
鯨魚又說到：“有一天，我和一位女客戶一起處理事情到深夜，因為我們公司不遠，我邀請她一起吃一頓宵夜。結果那天她給我說了很多事。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的主意，他們公司和我們公司是合作關係。而且加上他們家又是我們公司的天使投資人。當他注意到我的時候，原本是想要把我挖到他們公司裡面，這樣就離他近一點。加上我接觸的業務都是和他們公司有關，所以作為經理的他，就把我負責的所有業務全部都掐斷了。因為需要他蓋章，我怎麼都沒辦法通過。”
我脫口而出：“我日你媽他這麼賤？”
鯨魚捋了捋自己的頭髮，無奈的笑了笑，又說：“當我知道這一切真相的時候，我真的很恐懼。但是我又不能怎麼辦。我欠他那麼多錢，我能理論嗎？我只要在這個部門一天，我就只有被他牢牢的握在手心裡。雖然他一直都說喜歡我，但是我不相信他。你和他不一樣的地方是，他看我的時候，眼睛就像是狐狸一樣，在盯著獵物。”
我覺得不寒而慄，總覺得後面的貓眼裡有人往裡面看，我不禁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大門。大門口空無一人。
鯨魚繼續說道：“我很想很想逃離他，但是不知道怎麼辦。恰好我們公司那個時候在歐洲和法國政府有了一個新的專案，需要一些英文好和氣質好的員工去。於是我毫不猶豫的報了名通過了篩選去了歐洲。這就是為什麼，那一段時間，我經常都在飛來飛去。因為只有在那裡，我是真的完全脫離了和他的業務。也真的離他越來越遠。”
“我們在歐洲的項目進行的很順利，我也因此升職成了主管，被調到了上海。我也在過去一年陸陸續續還了他好幾十萬，我本來以為可以擺脫他的，結果他也來了上海。”鯨魚說。
“所以上次你去上海的時候，在家裡這麼難過，可是你為什麼要脫衣服？”我問鯨魚。
鯨魚眼睛眨了眨，目光黯淡的看著天花板上吊燈的水晶對我說：“我不知道，我很難受，可能我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是乾淨的。我想讓你記住我......”
我又問道：“你和他，到底睡了幾次？”
鯨魚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問，我看見她的表情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失望，冷冷的說：“你覺得有幾次？”
鯨魚繼續說道：“我很想很想逃離他，但是不知道怎麼辦。恰好我們公司那個時候在歐洲和法國政府有了一個新的專案，需要一些英文好和氣質好的員工去。於是我毫不猶豫的報了名通過了篩選去了歐洲。這就是為什麼，那一段時間，我經常都在飛來飛去。因為只有在那裡，我是真的完全脫離了和他的業務。也真的離他越來越遠。”
“我們在歐洲的項目進行的很順利，我也因此升職成了主管，被調到了上海。我也在過去一年陸陸續續還了他好幾十萬，我本來以為可以擺脫他的，結果他也來了上海。”鯨魚說。
“所以上次你去上海的時候，在家裡這麼難過，可是你為什麼要脫衣服？”我問鯨魚。
鯨魚眼睛眨了眨，目光黯淡的看著天花板上吊燈的水晶對我說：“我不知道，我很難受，可能我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是乾淨的。我想讓你記住我......”
我又問道：“你和他，到底睡了幾次？”
鯨魚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問，我看見她的表情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失望，冷冷的說：“你覺得有幾次？”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我說：“我說實話吧，我在上海的時候，在你的衣櫃裡看見的那些套，雖然你說是自己用的，但是我真的很難不把套和他聯繫在一起，而且，回重慶的時候，我還在廁所看見了一盒避孕藥。”
鯨魚不知道為什麼開始笑了起來，那是一種很詭異的笑。嘴角微微上揚，但是眼裡卻寫滿了悲傷。她說：“我以為你什麼都不知道，沒想到你什麼都知道。”
我心都快涼透了，我說：“難道我不應該知道？”
鯨魚說：“除了借我 200 多萬這個，我的公司領導也一直在騷擾我。他一直都有意無意的說想要包養我。而且我今天能坐在現在的位置上，也多虧了他。我也從來沒有答應他，也沒有說拒絕。我不敢得罪他，200 多萬追著我，我做夢都是 200 多萬的錢。”
她起身，從廚房裡面拿出來一瓶紅酒。倒在杯子裡面一飲而盡，喝得太急嗆得她一直咳嗦。她休息了一會兒又說：“我在上海住的房子是公司安排的。有一天我們和客戶吃完飯先獨自回家了。但是我剛剛回家脫完衣服準備洗漱就聽見有人敲門，我看見是我的上司。我說有什麼事嗎？他說今天的工作還沒有聊完明天就要簽合同了。我沒辦法拒絕，於是我給他打開門，他還帶著一瓶酒，說我們邊喝邊聊。”
我瞪大了眼睛說：“他又是誰？”
鯨魚沒有理會我，開始給自己倒酒。自顧自地一仰而盡。再倒，再喝，再倒，再喝。她喝酒極快。在她拿起酒杯的那一刻，氣質瞬間變了。三兩的杯子，一口飲盡，她的臉開始紅了，眼睛卻很亮，透著一種蓄勢待發的狠辣，又像是卸下了蟄伏十年背在身上的包袱。
然後她開始流淚，一點聲音都沒有，不擦，不捂，神色仍是安安靜靜。
淚水蜿蜒，在她的臉上墾出了兩道河。她神經質地搖了搖頭，又笑了笑。像是一種不屑地嗤笑。
最終，她終於憋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把腦袋埋在手臂間，肩膀一聳一聳的。然後就聽見她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起來。
我搖搖晃晃地起身，輕拍她的後背，不停地說，夠了，夠了。
哭吧。想哭，就哭吧。
我從來沒有見到她哭的這麼難過，手足無措。
我很想安慰她，但是不知道怎麼辦。
徒勞的看著她。
鯨魚沒有理會我，開始給自己倒酒。自顧自地一仰而盡。再倒，再喝，再倒，再喝。她喝酒極快。在她拿起酒杯的那一刻，氣質瞬間變了。三兩的杯子，一口飲盡，她的臉開始紅了，眼睛卻很亮，透著一種蓄勢待發的狠辣，又像是卸下了蟄伏十年背在身上的包袱。
然後她開始流淚，一點聲音都沒有，不擦，不捂，神色仍是安安靜靜。
淚水蜿蜒，在她的臉上墾出了兩道河。她神經質地搖了搖頭，又笑了笑。像是一種不屑地嗤笑。
最終，她終於憋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把腦袋埋在手臂間，肩膀一聳一聳的。然後就聽見她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起來。
我搖搖晃晃地起身，輕拍她的後背，不停地說，夠了，夠了。
哭吧。想哭，就哭吧。
我從來沒有見到她哭的這麼難過，手足無措。
我很想安慰她，但是不知道怎麼辦。
徒勞的看著她。
這個場景讓我的思緒陡然間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我覺得此刻的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蘇鯨魚，而是 17 歲的時候那個夏天，陽光燦爛，鯨魚因為期中沒考好，在座位上小聲啜泣，我也這樣拍著她的背說，別哭了別哭了。
我想起來 18 歲那年家裡變故，鯨魚給我抄的詩：
年輕人別哭啊
你可知希望不會來
遺忘掩埋了多年前的一場狂歡
狂歡只是一場困惑的浪漫
每一扇門窗後都是鐵網和欄杆
假如 假如
生活欺騙了你！
年輕人你可別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