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魚的故事》第三十二話:褪去衣裳,再給你看最後一眼


當鯨魚對我說出那些話以後,她好像心情好了許多。我不知道她這些話是壓抑在了心裡面多久。但是說出來以後她心情舒暢了許多,但是眼圈還是紅紅的,看起來可憐巴巴的。我用手輕輕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說,怎麼好好的,還哭鼻子了呢。

鯨魚翹著嘴巴說:「才沒有,你看錯了。」
我說:「這麼大個人了,還哭。」
鯨魚狡辯說:「沒有就是沒有。」
我笑道:「好,你說沒有就是沒有,反正妳尿床。」
鯨魚白一眼:「你再說!」

在嬉笑間,我們開著車往重慶主城的方向駛去。經過一番安撫,鯨魚的心情很不錯。打開了車載的藍牙音箱開始放音樂。她一直在循環播放著王若琳的歌,一邊跟著哼《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午後的天空的開始放晴了起來,路邊的行道樹還是無精打采的耷拉著頭,空蕩蕩的高速公路竟然沒有什麼車輛,只有偶爾從路邊一閃而過的居民建築,門前的老太太無聊的躺在搖椅上曬著太陽,看著偶爾駛過的汽車發呆。

回到重慶以後,鯨魚讓我直接開車去她家幫忙一起收拾東西。我們把車子停在了小區外的停車坪上,開始往鯨魚家走去。距離上一次來鯨魚家又過了許久,她們家的小區門口有一條很長的林蔭道,供小區裡的老年人乘涼。高中的時候,走廊的上方爬滿了爬山虎。一到夏天,鬱鬱蔥蔥,風吹過的時候就會發出沙沙作響的聲音。陽光會從爬山虎的頂上溜進來,走廊的下方光影斑駁。高中的時候我就經常坐在這個光影下面同那些搖著蒲扇,臉上心滿意足的老太太一起聊天。然後等鯨魚從樓上下來去上學。

但是有一天,我再一次去她家小區等她的時候。那些密密麻麻的爬山虎竟然都被剷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剛剛種上的三角梅。那天我問鯨魚,誒,怎麼你家樓下的爬山虎沒有了。這麼漂亮多可惜啊。

鯨魚倒是沒有遺憾的神色,她繪聲繪色的給我說,那你是沒有住在這裡。夏天爬山虎可多蟲子了。後來居民們給物業反應就給換了。你不知道,有一天我從下面路過,從上面掉下來好大一隻豬兒蟲。起碼有這麼大。一邊說一邊給我比劃。差點給我嚇哭了。我也學著她的語氣用很誇張的表情說,哇真的啊這麼大的豬兒蟲啊。膽子好小,我小時候都生吃豬兒蟲的。

鯨魚一臉嫌棄的說,好噁心,那東西真能吃?

我說:「當然能吃,甜甜的,還爆漿呢。」

因為給她說了爆漿豬兒蟲,鯨魚後面一連兩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後來她說要減肥我就給她講爆漿豬兒蟲的故事。我一邊想一邊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鯨魚看了看我說,你沒事吧。怎麼傻笑起來了。我說沒事沒事,給你講你又要說我噁心了。

鯨魚好像知道我要說什麼,她乖乖的沒有再問我。

想著想著不由就走到了那條林蔭道的下面。上一次看見這些三角梅都還是一些很短的矮樁,現在都已經密密麻麻的爬滿了過道的欄杆上。

但是有一天,我再一次去她家小區等她的時候。那些密密麻麻的爬山虎竟然都被剷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剛剛種上的三角梅。那天我問鯨魚,誒,怎麼你家樓下的爬山虎沒有了。這麼漂亮多可惜啊。

鯨魚倒是沒有遺憾的神色,她繪聲繪色的給我說,那你是沒有住在這裡。夏天爬山虎可多蟲子了。後來居民們給物業反應就給換了。你不知道,有一天我從下面路過,從上面掉下來好大一隻豬兒蟲。起碼有這麼大。一邊說一邊給我比劃。差點給我嚇哭了。我也學著她的語氣用很誇張的表情說,哇真的啊這麼大的豬兒蟲啊。膽子好小,我小時候都生吃豬兒蟲的。

鯨魚一臉嫌棄的說,好噁心,那東西真能吃?

我說:「當然能吃,甜甜的,還爆漿呢。」

因為給她說了爆漿豬兒蟲,鯨魚後面一連兩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後來她說要減肥我就給她講爆漿豬兒蟲的故事。我一邊想一邊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鯨魚看了看我說,你沒事吧。怎麼傻笑起來了。我說沒事沒事,給你講你又要說我噁心了。

鯨魚好像知道我要說什麼,她乖乖的沒有再問我。

想著想著不由就走到了那條林蔭道的下面。上一次看見這些三角梅都還是一些很短的矮樁,現在都已經密密麻麻的爬滿了過道的欄杆上。

快要到她家樓下的時候,我本來想抽一根煙再上樓。可是發現今天的煙已經抽完了。

我跟鯨魚說:「妳先上去吧,我去買包煙,等會就上來。」

鯨魚點點頭說:「那你還記得我家在幾樓嗎?」

我說:「當然記得,18 樓,你帶我來的那天你就說今年你 18 歲,你家也恰好在 18 樓。」

鯨魚甜甜的衝我笑了笑,電梯門關上的瞬間,她對我說,那你快點上來哦。

我按著記憶去尋找鯨魚小區裡的便利店,午後的天氣很好。我閒散的穿過一排排牆壁有點斑駁的居民樓。有一戶人家的陽台上種滿了藤本月季,米黃色的薔薇順著陽台垂在了一樓的陽台上。一隻很乾淨的田園玳瑁貓瞇著眼睛揣著腳在薔薇的陰影下乘涼打瞌睡。不知從何方傳來陣陣鴿子的聲音,小區里處處都是乘涼聊天的老人,抵著耳朵不知道在低語著什麼。

拐過幾個樓道,我找到了那家便利店。招牌依舊,只是塑膠的字已經褪色了。裡面的麻將館生意還是那麼興隆,以前看起來神采奕奕的店老闆娘,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如今也平添了幾道皺紋。我買好煙往鯨魚家走的時候,看見路邊有一個新開的小花店。我順便在花店買了兩支勿忘我,準備到時候悄悄送給鯨魚。

我站在電梯裡,數著循循往上的數字,到了 18 樓。鯨魚給我虛掩著房門,她家裡沒有人。屋子裡安安靜靜。聽見關門的聲音,鯨魚在臥室問了一句:「是小張嗎?」我應了一聲,她又說:「你在客廳等我一會,我一會叫你。」

我看見鯨魚放在茶几上的手提包。閒來無事,在客廳裡找了一張紙筆,寫了一句納蘭容若的詩在紙上。

「一日心期千劫在,後身緣、恐結他生里。然諾重,君須記。」

然後把一支勿忘我包在了紙張中,一起悄悄藏在了鯨魚的錢包夾層中。這樣她打開錢包就可以看見。做好這一切之後,我開了一天的車有一點點累。便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會兒。

耳邊最先還能聽見鯨魚收拾東西的細微聲響,不一會眼前開始有很多光點在我黑暗的眼皮上浮動,耳畔似還有鯨魚在低聲哼唱的聲音,不一會歌聲也漸行漸遠。我睡意襲來,把我拖入溫和的良夜中。

我在鯨魚家的沙發上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有多久。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很奇怪的是在我睡覺的整個過程當中竟然沒有聽見一丁點嘈雜的聲響。雖然鯨魚在收拾行李,但是她的動作就像輕手輕腳的小貓一樣。沒有吵醒我。

我做了很多光怪陸離的夢,我夢見一座大橋,鯨魚站在橋的對面。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風一直捲動著她的裙擺,我在對岸叫她,但是她怎麼也聽不見,只是靜靜的佇立在那裡看著遠方的落日長河。她的頭髮剪短了,剛好在耳根的位置。儘管隔著那麼遠,我甚至能看見她左手上那個閃閃發光的手鐲。我又大聲的呼喚她,她好像聽見了,驀然回首,衝我笑,笑得春暖花開。整個景色都模糊在她的笑容裡……

我看見鯨魚放在茶几上的手提包。閒來無事,在客廳裡找了一張紙筆,寫了一句納蘭容若的詩在紙上。

「一日心期千劫在,後身緣、恐結他生里。然諾重,君須記。」

然後把一支勿忘我包在了紙張中,一起悄悄藏在了鯨魚的錢包夾層中。這樣她打開錢包就可以看見。做好這一切之後,我開了一天的車有一點點累。便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會兒。

耳邊最先還能聽見鯨魚收拾東西的細微聲響,不一會眼前開始有很多光點在我黑暗的眼皮上浮動,耳畔似還有鯨魚在低聲哼唱的聲音,不一會歌聲也漸行漸遠。我睡意襲來,把我拖入溫和的良夜中。

我在鯨魚家的沙發上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有多久。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很奇怪的是在我睡覺的整個過程當中竟然沒有聽見一丁點嘈雜的聲響。雖然鯨魚在收拾行李,但是她的動作就像輕手輕腳的小貓一樣。沒有吵醒我。

我做了很多光怪陸離的夢,我夢見一座大橋,鯨魚站在橋的對面。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風一直捲動著她的裙擺,我在對岸叫她,但是她怎麼也聽不見,只是靜靜的佇立在那裡看著遠方的落日長河。她的頭髮剪短了,剛好在耳根的位置。儘管隔著那麼遠,我甚至能看見她左手上那個閃閃發光的手鐲。我又大聲的呼喚她,她好像聽見了,驀然回首,衝我笑,笑得春暖花開。整個景色都模糊在她的笑容裡……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仍然覺得像是在夢中一樣。腦袋暈乎乎的。屋子的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拉起來了,依稀能辨認出外面已經是黃昏了。空氣裡的灰塵在光影中浮動。我想叫鯨魚,卻發現口渴的厲害。剛剛坐起身來,就看見鯨魚背對著我形單影隻的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我咳嗦了一聲,她轉過頭來看了看我。她的衣服已經換了,從下午的短裙換成了一條連衣長裙。落日的餘暉剛好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她的側臉上,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長。

她輕輕的站起身來。也沒有和我對話,她走過來,站在沙發麵前。眼神剛好和我對視,我也注視著她的瞳孔。她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她低垂著目光,看起來有點不開心。從我認識鯨魚的那天起,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從來都不清楚她在想什麼。哪怕是我們近在咫尺,我都從來沒有看透過她。

她伸出手觸碰了一下我的臉,眼神溫和,飽含愛意。我顫動了一下嘴唇,想摸摸她,但是她卻躲開了。閃身站在了茶几的位置。她背對著我,伸出纖長的手指,繞到背後,把脖子頂端的連衣裙拉鍊緩緩往下拉。我能清晰的看見她脖子上的脊椎,一節一節的。她抬起腳脫掉裙子,身上只穿著內衣。然後轉過身來,她站在黃澄澄的陽光下,整個人都模糊了。

她把手繞到背後又解開了 bra 的釦子,然後把內衣輕柔的放在裙子上,然後又褪去了身上最後一片布。動作舒緩的像一隻小貓。

我沒有問她在做什麼,她就赤裸裸的站在我面前。昏黃的陽光恰好照在她的右半邊身體上。光影勾勒出她身體的曲線,挺拔的雙乳,平坦的小腹,還有筆直修長的雙腿。少了一些少女的青澀,多了一些成熟女人的韻味。美的像一副剛剛作好的油畫。

鯨魚就那樣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也沒有和我說話,也沒有做下一步的動作,神色平靜。

注視著我灼熱的目光。我用乾澀的聲音問她,魚兒你怎麼了。鯨魚沒有回應我,只是緩緩的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放在她左邊的胸上。我能感覺到平穩的心跳,撲通撲通的透過她的皮膚傳到我的手心上。我們就保持著這個姿勢過了好幾分鐘。

我的心裡沒有一絲的興奮,反而覺得有一點慌亂。我注視著她的眼睛,她眼神澄澈,睫毛撲朔,緊緊抿著嘴唇。整個屋子寂靜無聲,除了房間裡的時鐘指針發出有規律的機械聲以外,就只有手心裡帶著鯨魚體溫的心跳,像一隻柔軟的小鳥在顫動。

過了一會,鯨魚拿開了我的手。又走到褪去裙子的地方把衣物一件件的穿上。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我甚至覺得自己仍然在夢裡一般,我又叫了兩聲鯨魚的名字。她這才回應我。我再次問她,你方才怎麼了?

她微微笑了一下,只是想臨走前讓你再看看我。因為下一次再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我說,妳到底要去哪裡啊?

鯨魚說,不知道,也許要去很遠的地方,也許過一段時間就回來了。我也不知道。但是要先去一趟上海。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總覺得鯨魚會去很遠的地方。以前她在東亞在歐洲,我都沒有覺得她會去很遠。但是這一次不一樣,細細密密的不安爬上了我的心頭。

鯨魚就那樣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也沒有和我說話,也沒有做下一步的動作,神色平靜。

注視著我灼熱的目光。我用乾澀的聲音問她,魚兒你怎麼了。鯨魚沒有回應我,只是緩緩的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放在她左邊的胸上。我能感覺到平穩的心跳,撲通撲通的透過她的皮膚傳到我的手心上。我們就保持著這個姿勢過了好幾分鐘。

我的心裡沒有一絲的興奮,反而覺得有一點慌亂。我注視著她的眼睛,她眼神澄澈,睫毛撲朔,緊緊抿著嘴唇。整個屋子寂靜無聲,除了房間裡的時鐘指針發出有規律的機械聲以外,就只有手心裡帶著鯨魚體溫的心跳,像一隻柔軟的小鳥在顫動。

過了一會,鯨魚拿開了我的手。又走到褪去裙子的地方把衣物一件件的穿上。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我甚至覺得自己仍然在夢裡一般,我又叫了兩聲鯨魚的名字。她這才回應我。我再次問她,你方才怎麼了?

她微微笑了一下,只是想臨走前讓你再看看我。因為下一次再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我說,妳到底要去哪裡啊?

鯨魚說,不知道,也許要去很遠的地方,也許過一段時間就回來了。我也不知道。但是要先去一趟上海。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總覺得鯨魚會去很遠的地方。以前她在東亞在歐洲,我都沒有覺得她會去很遠。但是這一次不一樣,細細密密的不安爬上了我的心頭。


第二十七話《天蠍座的人,都那麽喜歡試探嗎?》

第二十八話《鯨魚,要走了》

第二十九話《鯨魚在用眼淚向我告別》

第三十話《鯨魚的表白》

第三十一話《喜歡你,但沒讓你感覺到,這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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