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義無反顧的決定要去上海以後,在去之前我約了我和鯨魚的老同學李金子出來吃了一頓飯。因為雖然我想要去,但是我的心裡還是在打退堂鼓,想要對誰說一說,但是我身邊好像就只有李金子認識鯨魚。李金子執意要我請他吃我們念高中那會兒,學校後門那條全是小姐巷裡的火鍋店。之所以叫它小姐巷,因為我和李金子每天放學從那兒抄近道路過的時候,一路上都是穿著打扮妖豔的姐姐問我們「耍不耍?」(玩不玩)
時過這麼多年,我終於到了可以耍的年紀,但是問我耍不耍的那些小姐早就不見了蹤影。好在那家火鍋店還一直在開,只是照片破落了許多。
我等李金子的那天天氣很涼爽,是重慶狹義上的深秋。我覺得重慶是沒有四季的,只有熱和冷。霧濛濛的,空氣裡都是沉重的水氣。李金子開著一輛銀白色的豐田姍姍來遲。還是一臉憨厚的笑意。
酒過三巡之後,李金子又呷了一口白酒瞇著眼睛問我:「我今天早上起來就感覺右眼一直跳一直跳,我還以為我要發財,結果是你請我吃飯,你說嘛,你有什麼事。」
我笑了笑,和李金子碰了一下杯:「我們以前班上那個蘇鯨魚,你還記得不?」
李金子皺了皺眉說:「有點點印象,是不是坐門口那個?」
我說:「坐門口那個是董小姐,我說的是坐我邊上那個蘇鯨魚,一天說普通話那個,很乖那個。」
李金子恍然大悟般摸了摸腦袋說:「哦!想起來了,你不是和她耍過朋友(談過戀愛)的嗎?」
我很驚訝:「哪個給你說我和她耍過朋友的?」
李金子說:「蘇鯨魚啊,畢業的時候她自己喝醉說的,我們都知道,後來才曉得當時你去樓下了。」
我覺得莫名其妙,我說:「你確定蘇鯨魚給你們說我和她耍朋友?」
李金子說:「我騙你做什麼,那天蘇鯨魚喝醉了,在 KTV 跑到話筒邊上坐著唱了一首陶喆的《就是愛你》,唱完了還說了句這首歌是送給小張的。」說著還學起了蘇鯨魚當時的手勢表情唱了起來。我讓他趕緊閉嘴,我說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這個事啊。
李金子說:「本來當時大家都喝醉了,也不知道你在不在。結果你一直都不曉得啊?」
我看著火鍋紅油泛起的泡泡一直發呆,李金子一直在我耳邊唸叨,糟了糟了,毛肚都煮老了。然後看我發著呆拍了一下桌子問我,你今天到底找我做什麼?他的話我沒有聽進去,我腦海裡回想起認識鯨魚的一個個瞬間,我想起從南京回來,在那個大雨滂沱的雨夜她對我說我 17 歲就想脫光了抱著你你不知道吧;我想起在潿洲島的那天,在教堂靜謐溫暖的光影中,陽光照在她潔白姣好的側臉上她笑著對我說,要是這樣一輩子就過去多好啊;我想起來那天和她赤著腳在金色的沙灘上手牽手散步,背後是燦爛的落日餘暉,她抱著我的手說,以後老了想在海邊有一棟小房子,養一隻笨狗和貓;我還想起在成都的時候,她站在我的教室門口,我的室友勇哥衝我喊,小張你女朋友又來看你了...... 一幕幕往事像電影一樣在我腦海中浮現,我看見鯨魚的身影從我的 16 歲一路如白駒過隙般穿過我的青春。
我很驚訝:「哪個給你說我和她耍過朋友的?」
李金子說:「蘇鯨魚啊,畢業的時候她自己喝醉說的,我們都知道,後來才曉得當時你去樓下了。」
我覺得莫名其妙,我說:「你確定蘇鯨魚給你們說我和她耍朋友?」
李金子說:「我騙你做什麼,那天蘇鯨魚喝醉了,在 KTV 跑到話筒邊上坐著唱了一首陶喆的《就是愛你》,唱完了還說了句這首歌是送給小張的。」說著還學起了蘇鯨魚當時的手勢表情唱了起來。我讓他趕緊閉嘴,我說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這個事啊。
李金子說:「本來當時大家都喝醉了,也不知道你在不在。結果你一直都不曉得啊?」
我看著火鍋紅油泛起的泡泡一直發呆,李金子一直在我耳邊唸叨,糟了糟了,毛肚都煮老了。然後看我發著呆拍了一下桌子問我,你今天到底找我做什麼?他的話我沒有聽進去,我腦海裡回想起認識鯨魚的一個個瞬間,我想起從南京回來,在那個大雨滂沱的雨夜她對我說我 17 歲就想脫光了抱著你你不知道吧;我想起在潿洲島的那天,在教堂靜謐溫暖的光影中,陽光照在她潔白姣好的側臉上她笑著對我說,要是這樣一輩子就過去多好啊;我想起來那天和她赤著腳在金色的沙灘上手牽手散步,背後是燦爛的落日餘暉,她抱著我的手說,以後老了想在海邊有一棟小房子,養一隻笨狗和貓;我還想起在成都的時候,她站在我的教室門口,我的室友勇哥衝我喊,小張你女朋友又來看你了...... 一幕幕往事像電影一樣在我腦海中浮現,我看見鯨魚的身影從我的 16 歲一路如白駒過隙般穿過我的青春。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來她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朋友。她告白得一點都不迂迴和晦澀,是我從來都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我好像覺得自己失去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樣悵然若失,端著杯子喝了一大口酒,然後嗆得眼淚直流。
李金子見我情緒變得這麼快,也有點不知所措。他端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問我啷個(怎麼)吃個火鍋還吃哭了哦,你想我也不至於想成這樣。我擺擺手說,火鍋太辣了,你不該點豌豆葉葉。李金子罵了一句你眼睛瞎嗎,豌豆煮都沒煮,你到底要問我什麼事?我說,沒事了,我心裡有答案了。
李金子又罵了一句:「你真是傻逼。」
我自嘲的笑了笑說,對啊,我就是傻逼。
李金子嚇壞了,他說,兄弟你是不是受了撒子(什麼)刺激?腦殼出問題了。我沒有回他,只是和他一直喝一直喝。
我和李金子從傍晚喝到晚上十點,兩個人都喝得特別高了。在李金子叫代駕的時候,我扶著他的肩膀對他說,我明天要去上海了。
李金子說,你去上海做什麼,重慶待得好好的。
我說:「我要去找一個老熟人。」
李金子說:「你去找誰?」
我說:「蘇鯨魚。」
李金子不放心我,叫代駕先開車把我送到了家樓下,然後再離開。我揮揮手送別李金子,然後坐在家樓下的馬路牙子(路肩、路緣石)上掏出手機給鯨魚打電話,第一遍沒有打通,於是我又打了第二遍,還是沒有人接。我想回撥第三遍的時候,鯨魚就打了過來。
我沒有任何時候接到鯨魚的電話像此時此刻這樣驚喜雀躍,我接通電話,鯨魚很大聲的問我:「怎麼了乖乖,這麼晚還給我打電話。」聽見她叫我「乖乖」,我七上八下的心情一下平緩了一大半,這說明她並沒有和那位陌生男性談戀愛,至少有可能只是在搞曖昧。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對著聽筒大口大口的喘氣。鯨魚沉默了一會兒,她問我:「乖,你喝醉了嗎?」我過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對鯨魚第一次說:「魚兒,我想妳了。」
李金子不放心我,叫代駕先開車把我送到了家樓下,然後再離開。我揮揮手送別李金子,然後坐在家樓下的馬路牙子(路肩、路緣石)上掏出手機給鯨魚打電話,第一遍沒有打通,於是我又打了第二遍,還是沒有人接。我想回撥第三遍的時候,鯨魚就打了過來。
我沒有任何時候接到鯨魚的電話像此時此刻這樣驚喜雀躍,我接通電話,鯨魚很大聲的問我:「怎麼了乖乖,這麼晚還給我打電話。」聽見她叫我「乖乖」,我七上八下的心情一下平緩了一大半,這說明她並沒有和那位陌生男性談戀愛,至少有可能只是在搞曖昧。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對著聽筒大口大口的喘氣。鯨魚沉默了一會兒,她問我:「乖,你喝醉了嗎?」我過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對鯨魚第一次說:「魚兒,我想妳了。」
鯨魚被我突如其來的思念搞得有點慌,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遍遍的確認我是不是喝醉了又和別人在玩真心話大冒險,是不是今天出門腦子被車别了一下。因為這樣撒嬌的語氣和曖昧的話語根本不像從我嘴裡說出來的。至少她從來沒有聽見過。
我說,我確實喝醉了。但是我也知道我在說什麼。聊著聊著,我就扯到了她昨天的朋友圈上面。我說,妳怎麼可以在朋友圈上發別人啊?鯨魚是個很聰明的姑娘,她一下就明白了我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喝酒又莫名其妙的說想她。她調侃我道:「喲,今天什麼日子啊,張少爺吃飛醋啦?」我嘴硬道:「我沒有。我只是隨便問問。」鯨魚說:「你都這個樣子了還記得我的朋友圈,還說不是吃飛醋?」雖然我百般狡辯,但是鯨魚在電話那頭一直咯咯咯的笑,笑我這麼大個人了還是那麼幼稚可愛。
我又說了一句,我好想妳啊魚兒。
鯨魚說,那你就來上海啊,我要是能走開我明天就飛回來了。
我說那妳在上海等我。
鯨魚說,你是不是寂寞了才想我啊?
我說不是,是真的,腦子想身體也想。
鯨魚說,那你來上海,我們乾柴烈火一波。
我說,好,我明天就來,妳等我。
閲讀前文
Art Design: Vick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