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含有成人內容,請斟酌閱讀 ——
「我最近沈迷一種遊戲。」唔,遊戲?
說話的是 Ayase,現在是週四晚上十一點半。在社區酒吧,我們倆比肩而坐、分食一盤炒飯當晚餐。
Ayase 喝一口啤酒,細細的眼角有種欲說還休的曖昧;我扒完最後一口飯、看樣子這個「遊戲」應該不是我腦袋裡浮現 PS4 健身環大冒險。
「我找到一個地方,可以跳過聊天約會、直接做愛,做完彼此再不聯絡。」Ayase 壓低聲音裡的興奮,面頰潮紅、喝口酒壓低渴望帶來的口乾舌燥。
牛郎?肌肉男、整形人了?
「不,是普通人,在涉谷的 Happening Bar。」她說完俐落拿起酒杯灌下去,我嘴裡的一口則差點噴出來。
我的鄰居,東大女醫 Ayase
「我是醫生,工作是研究女生的陰道。」
第一次見面時,Ayase 笑咪咪地自我介紹,開場就差點讓我被啤酒嗆到。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一家手工啤酒吧。
Ayase 有張古典的「昭和顏」,白膚、朱口、杏眼、濃眉,像是從黑白照片裡走出來的向田邦子。隨著在酒吧裡不期而遇的次數增加,我逐漸拼湊出她的生活:
她是個主治醫兼博士生,一邊讀博三、一邊看診、一邊指導學生做實驗,如她所說「正朝著陰道P(醫科教授,例如柯P)的目標邁進」。
她一週在東大附設醫院看診兩天、其餘五天在實驗室;平均一個月有一半的時間飛行在不同國家參加研討會。
「我好想談場不費力的戀愛。」
某一個午夜,在酒吧再次不期而遇的 Ayase 一臉疲憊地說。
「不要有生活摩擦、沒有家庭觀念羈絆、甚至不要探索彼此的價值觀,能不能就只是簡單的互相擁抱,激情後分開?」
那你大概得開始投資每晚三十分鐘上 Tinder,從與陌生人交換「現在在幹嘛」開始。
而且你已經五個月以上沒有研討會以外的度假了,所以可能得 P 出一張養眼照,啊,不然現在幫你拍一張,再去背換成咖啡廳怎樣?
「不是五個月以上沒度假,我四年沒度假了。」Ayase 嘆一口氣。
涉谷 Happening Bar
看對眼就上床,一炮兩散
我們的家距離只有三分鐘,和酒吧正好化成一個正三角形,有段時間幾乎天天在午夜的吧台比鄰,逐漸發展成小丑魚與海葵的共生友情關係:
各自拖著一身疲憊,分享一盤炒飯,配上滿腹抱怨、白天互不聯絡;週五則在吧台上各自喝到茫、再勾肩搭背地回到其中一個還記得自己住哪裡的人的家、醒了再自己回家。
新年過後,Ayase 開始在週末消失了。
等到她再回來時,帶來了都會傳說般的資訊:Happening Bar。
Happening Bar 散佈在涉谷、在 Google 輸入關鍵字也找不到什麼圖片。成年男人女人入場時必須交出手機、隨身物品全部鎖入保險箱內;男女在這個空間內不需要交談,只要看對眼、給彼此一個共同接受的暗示就可以去樓上相幹,一炮兩散。
我聽一個九零後 OL 提過以後,當作新聞八卦給 Ayase。膽小如我,從沒想過她會身體力行、更沒想過她會為此消失一整個春季。
「不需要未來,但求此刻有人相伴」
幾個月後,偶爾幾次在老地方看到 Ayase、總是嘻嘻哈哈地很輕鬆。
「我覺得你該試試看比開放關係更開放一點的關係。」
我一邊咀嚼嘴裡的炒飯一邊反芻這句話,覺得這句話會在胃袋裡發出回音。
「誠實一點吧,你的工作是在開發中國家開銀行、改法律,那你可以打從心底尊敬一個捧著上司屁股猛親的伴侶、心甘情願跟他討論生兒育女或者銀行利率嗎?還是你看得上一個為了一張兩張訂單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業務?」
一陣反胃讓我狠瞪 Ayase 一眼,譴責她破壞努力維持身材的我今日唯一的一餐。
「我只是選擇誠實:精神上,我看不起身邊汲汲營營的男醫生、也對熱衷自我行銷的開業醫倒胃口。這些人選擇這麼平庸的人生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也沒有錯。」
「但我的身體卻不斷告訴我她需要溫暖與觸碰、渴望熱烈相擁。說不定現在是個最好的模式:身體歸身體、讓慾望在燃燒的瞬間得到滿足,滿足後隨著體液抹去,抹去交談後失望的危機。」
你對關係的期望值,落在哪裡呢?
從一段感情的開始,到消逝,我們總是花不成比例的時間交談:過去、現在、未來。
可是兩個不同家庭背景、不同生理構造、不同興趣愛好的個體,妄想著交流精神信仰之外,還要一起共創未來,是否太過緣木求魚?
本質上不同的兩個人,就算交流完體液、仍堅持交換未來,又怎麼會不充斥著妥協與遷就呢?
你對關係的期望值落在哪裡呢?
我只知道某些人在某些事上永不妥協,像是真理之於 Ayase、婚姻之於我媽、原創之於我。
或許疫情結束後,我該去趟 Happening Bar,先去觀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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