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第一次知道當惡女的快樂，是某次搭公車被性騷擾。
周遭都有空座，老頭還是坐到李笑旁邊，趁行車偶有顛簸，有意無意用大腿磨蹭，大概到第三次，李笑當即吼道，先生，請不要再用大腿碰我，我覺得很不舒服。
「哪有，妳不要冤枉我，這是什麼意思？」老頭子瞬間慌張。
李笑不理他，直接站起身，換到另個位置，對方待在原地繼續叨叨絮絮，嚷嚷自己被污蔑，乘客與司機並無任何反應，但也無妨，李笑不是要做給大家看的，卻忽然覺得順氣。
李笑的惡女氣質，一發不可收拾
就像多年無人進入的暗房開關被啟動，李笑的惡女氣質，那天起一發不可收拾。
photo via 《請叫我總監》
公司有個同事 Barbie ，特愛找李笑麻煩，星期一說她的企劃案有錯字，星期二說她開會太小聲。此外，她老愛探聽其他同事薪水，沾沾自喜以為其他人不知道，實際上同事們都曉得 Barbie 脾性，礙於她在公司待得久，無奈任憑她訕笑，甚至得假裝和 Barbie 交朋友，好避免受到她閒言碎語的攻擊。
想在職場生存，選邊站的風氣，才是加速權勢霸凌和憂鬱症的主因。
這間公司五年來，李笑都是秉持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
然而當天，在 Barbie 再度跟上司暗示李笑的企劃有問題，不曉得哪根筋不對，又或是今早公車的怒吼給的勇氣，李笑直接在公司群組標籤 Barbie 的名字。
「妳講話不需要用暗示的，有什麼不滿直接就說出來，我在這裡聽著，妳不用到處去跟別人說。」
果不其然， Barbie 立刻反駁，「妳不要想太多啦～」
「少裝模作樣了。」李笑回。
一個下午，群組都是沉默。
講出感受，又不會死，到底怕什麼
活成一個惡女，需要的是大膽
李笑和 Barbie 這場公開撕破臉，是這禮拜公司的熱門話題，連不熟悉的三樓業務部同事都在茶水間嘮嗑，說李笑講出大家不敢講的真心話。
photo via 《請叫我總監》
清楚 Barbie 絕對比過去更加討厭自己，但是，和往日見面的趾高氣昂不同，李笑發現現在 Barbie 每天見到自己，都是撇開眼低著頭，像是作賊心虛，又像公開吵架後的不自在，不過還是聽到耳語或看見截圖，見 Barbie 仍心有不甘。
「李笑，真是一個惡女。」
李笑心想挺好，連表面功夫都不用做，心裡越發敞亮——原來能自由表達情緒，不會發生什麼生死大事。只是她還是會思考，這樣就是一個惡女嗎？把自己真實的感受向他人表達，似乎容易變成一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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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難免會有李笑的想法，一個人能如實表達自己，勢必容易和他人起爭執。然而，衝突並不是壞事，反能將原本曖昧不明的關係徹底浮上檯面，和同事和親友的關係變得更加真實和深入，不再需要過度擔心別人的想法，更能專注個人成長，生活也變得更加充實和快樂，同時也影響和激勵著周圍的人。
與其說是惡女態度，更不如像是一種為自己而活的強悍。
「講了又不會死。」
每每準備說出感受之前，李笑總會深呼吸，想著這幾個字。
原來活成一個快樂的惡女，並不難，只需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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