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專訪結束,在廣播電台巧遇「條通女王」席耶娜,見她穿著簡單白襯衫、牛仔褲,大方向我打招呼:「我看過妳好多篇文章,終於見到本人了。」
席耶娜眼睛瞇成一條線,沒有世俗刻板印象酒店媽媽桑會有的風塵味,甚至,反而像是一個學識豐富、待人爽朗的大姊姊。當天席耶娜告訴我,她出了一本新書《華燈初上,人生永遠不怕夜黑》,敘述自己縱橫夜場的生活,從因緣際會成為酒店小姐開始,接著描述酒店人生百態,文風辛辣,句句是誠實面對自己。
翻書看到一篇章節〈媽媽桑的金句〉,大嘆驚奇,雖然很毀三觀,卻埋著媽媽桑對於人性深刻覺察。
小時候常想著,到底什麼是人性?
現在認為無非是人類最本質的動物性,包含自私、貪婪、虛榮等,當把這些劣根性視為中性對待,那麼對酒店小姐來說,這就會是掌握男人的一項武器,以洞悉人類的心理,滿足她們對物質的需求,每位小姐都是心理學家。
「當小三要有職業道德,要尊敬姊姊。
因為妳只需要負責美麗,而她還要應付公婆。」
席耶娜在書中表示,那些有錢又事業有成的男人,偶爾想包養陪侍,提供小姐長期金援,要她們做小三。然而,當時酒店媽媽桑就告誡,當小三,要當的有職業道德,不可以主動打擾原配,也就是媽媽桑口中的「姐姐」。
狀似滿足男人的「養後宮」慾望,只是小姐是清醒的,她們需要的是金錢,若想滿足男人「喜歡被服侍」的感受,就必須不能把第三方,即是他們的老婆牽扯進來。媽媽桑直接表示,那些沒事去鬧姐姐,弄得客人家裡雞犬不寧的小三,就是職業道德不及格。
姐姐要負責家裡的柴米油鹽,要應付公婆、照顧小孩,還不見得能拿到男人的寵愛跟錢。
可是妹妹,只要負責貌美如花,開心花男人的錢,享受男人帶自己去吃高檔餐廳,「就算姐姐不想跟你和平相處,針對妳、排擠妳,那都是正常的事情,務必要體諒姐姐。」甚至,有些小姐還會幫忙買禮物,要男人在紀念日去送給原配、討原配歡心。
當小姐看準男人喜歡聽話、乖巧、順從的女人,而她們需要的只是物慾享受,那麼就會形成一個平衡的供需關係,倒像是一種權力互惠,只是她們會明白,不要把無辜不知情的原配牽扯進來,因為她們是姐姐。
「要男人負什麼責任?
妳自己都沒辦法對自己負責了。」
除了上述的職業小三心經,酒店媽媽桑會告誡小姐,自己當初選擇的,就要懂得承擔,倘若是用「物質」的視野來到這裡,必須明白不見得所有男人都能為妳的情緒價值負責,或是為妳的暈船負責。
席耶娜說道:「動不動就要男人為她『負責』的女人,媽媽桑相當不以為然,她覺得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要男人為自己的人生負責,本身就是不切實際又懦弱的想法。」
然而,我認為這句話並不限定酒店陪侍,是可以套用在任何女性身上。
若說男人的肉慾和花心是其動物性,那麼女人的「慕強心理」就是動物性,就像公獅、狼狗打群架,贏的可以得到一堆母狗和母獅追隨一樣,人類如若停留在最原始的動物慾望,那麽以女人來說,就會是喜歡依靠力量強大的人,社會條件往往是一個判準,這是女人的動物性,所以菁英去魅,會是女人必須看破的挑戰,方能朝「做一個人」更進一步。
因為妳不可能都要對方為妳負責,世界是力量的對決,當把妳的力量全部交出去,妳就要明白這是取捨,只是以酒店陪侍來說,一旦明白「順從乖巧」、「沒有個人主見」可以成為一種力量,那麼看似無力,卻也是有力了,都是有意識跟無意識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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