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媽和我說,她的客人在國小當老師,當到每天暈頭轉向。
客人教的班級是小學五年級,有次在台上講課,台下有位男同學直接把褲子脫下來打手槍,要周遭女同學觀看,把一眾女孩嚇得花容失色。
更有一次是另個男同學,不曉得從哪裡搞來真的手槍到學校,裡頭沒裝子彈,逼著女同學拍裸照,威脅如果不拍,他就要打死她們,明明手槍沒有子彈,但就是這種「不曉得是真是假」的恐懼,女孩年紀又小,也是嚇到紛紛就範。
接著,男同學就把她們的裸照發到臉書上。
這些女孩都不敢跟父母講,直至裸照被其他同學發現,事件這才揭露,校方跟警方也嚴肅介入此事。
以上,全部是小學五年級。
言語暴力和同儕威脅
母親問我:「如果是你的孩子,你會怎麼辦?」
我媽每天都有各種奇葩故事。
她還有一個客人在貴族學校當校長,透露現在家長都很寵愛小孩,但基本上會教育他們「不要打人」,如果遇到同學打自己,那麼就是要打回去,因此小孩大抵清楚不可以亂打人。
故而,他們最常使用的策略,就是言語暴力。
坦白說,我一直認為小孩子沒有成年人想像得單純,他們天真無邪,沒有邊界感與是非觀,所以不認為說謊有什麼,很多小孩是會堂而皇之說謊的,比方幻想自己有通靈體質,但根本就沒有,不過這都算事小。
會使用言語暴力的小孩,多半天生性格就比較會講話,至於那些木訥內向的孩子,就是他們的重點攻擊對象。
我媽媽常常帶著這些故事回來,問我:「如果你的小孩遇到這些事,妳會怎麼處理?」
儘管現在沒有小孩,但長期聆聽這種小孩恐怖故事,我發現許多老師不是無能,是他們沒辦法顧到樣樣周全。
有的小孩由於太會使用言語暴力和嘲諷,最後逼著木訥的孩子動手打人,然而畢竟動手打人就是不對,只是源頭誰對誰錯,倒是說不清楚了。
以言語暴力來說,假設我的孩子同樣能說會道,我就會要他吵回去,孩子的世界向來是純粹力量的對決,你有和他一樣的武器,那麼就是使出來,人類基本性格都是欺善怕惡,即便不想當惡人,你起碼都要讓不滿進行釋放。
但是,如果我的小孩就是木訥怎麼辦?
目前能夠想到的,是我會要他大叫,反正一定要說出自己不開心,起碼先「聲」奪人,或許能稍微讓欺負自己的孩子愣一下。
說歸說,一切都只是紙上談兵,在於我過去是一路被同學排擠的人,我曉得孩子就是會恐懼,只是現在我會認為——他們確實不可以跟無形的恐懼低頭,你還是要讓自己的情緒宣洩出來,哪怕是大吼大叫也行,不過打人絕對是不行的(當然除非人家打你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
父母能做的就是「陪伴」
回憶當初被霸凌,我的母親是如何處理?
我認為我的靈魂一直在罩我,祂會用各種方式來引導,讓我一定要告訴我的母親。
那時,我母親並沒有到學校幫我處理我被霸凌的事情,但她給予我許多精神上的疏導跟力量,會允許我在不敢去上課的時候請假,讓我在家裡自習,她重視我的精神狀況勝過學習,這給了我很多的啟發。
因此,我認為家長能夠做的,是一定要從小就培養孩子對你的信任感,讓他們會勇敢和你分享他們在學校發生的事情,當他們說出自己被欺負時,請第一時間都是要選擇相信。
母親已經 63 歲,但每每聊到「教育」一事,她總是嘆一口氣,說孩子的命運是父母無法干涉,再怎麼趨吉避凶,他未來會遇到怎樣的同儕、男女朋友,或是觀看什麼類型的社群軟體,那都是沒辦法控制的,哪怕是「霸凌」也是如此。
所以,成為父母是靈魂最大的挑戰,因為它會讓你學習愛,學習勇氣,還有學習「孩子的功課是孩子的」,但你能做的就是陪伴。
真的只剩下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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