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Y 下定決心跟男友分手,被周遭親友勸退直到現在,還有朋友告訴她:「這次錯過這個男人,妳就再也找不到下一位比他更好的了。」
乍聽 Y 分手,我第一時間反應跟她的親友差不多, Y 的男友素來喜歡在社群曬恩愛,幫 Y 在各大景點留下文青美照,節日生日寫些風花雪月歌頌與 Y 的愛情、細數 Y 身上諸多優點。
不是一個重視儀式感的人,男朋友對我做這種事,我肯定雞皮疙瘩,只是見到男生願意熱烈奔放訴說對 Y 的愛意,身為閨密依然替 Y 感到開心,但是 Y 告訴我,「這就是我最委屈的地方呀!」
「我的男友,是一個喜歡『表演恩愛』的人,他私下的行為根本不是社群媒體上的這個樣子。」
表面上曬恩愛,追求的是「想被認同」
Y 和我分享每次出遊,男友會主動照合照,迅速發社群,發完逕自滑手機,忙著回覆親友稱讚留言,說他「好疼女友」或「新好男人」,一次去碧潭踩天鵝船,男友照樣忙滑手機,沒有一起踩船, Y 獨自腳踩 30 分鐘,氣喘吁吁。
每晚睡前男友會和 Y 打字聊天,聊 10 分鐘不到,內容多是社會議題與人生哲學,起初 Y 不認為有什麼問題,她的個性獨立、有一點孤僻,本就不屬於每天要跟男友聊天很久的人,況且男友能夠聊深度話題,她覺得彼此是心靈交流。
隔天早上醒來, Y 經常發現男友將兩人對話截圖發到 IG 限時動態,且對話內容正是昨晚 10 分鐘聊的議題,顯而易見,男友只想通過對話截圖展現自己的學識淵博,其實帶著「利己」目的性,沒有詢問 Y 想不想將對話截圖公布。
男友人設經營太成功, Y 有苦說不出,直至上個月他們飼養的狗狗犯癲癇, Y 帶著狗狗到醫院看病,不久後男友來醫院,拍一張狗狗看病的照片發社群,和 Y 說要和朋友去喝酒, Y 這才正式鐵了心分手。
「他表面上是愛我,但他愛的是他自己。」
因為看不見自己,才會需要表演
近年社群蓬勃發展,不僅讓人容易看見表象,忙著對別人的美好生活產生焦慮。
相對地,我們也會通過社群「創造幻象」,試圖營造形象,希望他人肯定自己,藉由別人豔羨的目光建立自我價值,把「每個人都會營造人設」的論點講得理所當然,說服自己懶得改變,也想逼著別人接受這個「根本不是你」的你。
我們會放上大量修圖、被濾鏡覆蓋過的容貌和身材;我們會在高檔咖啡廳拍下因構圖太久早已冷卻的美食。
我們連「面對關係」都在自我欺騙,拍下和父母合照,說著多麽感恩父母,實際上很少傳訊息、打電話關心父母在幹嘛,打開手機相簿,興許跟父母的照片都寥寥可數。
又或遇到像 Y 的男友,堂而皇之「表演恩愛」,已經到毫無自覺,忙將目光聚焦在與自己實際生活毫無關聯的外界,急欲創造自己「想被看見」的價值,將真正深愛與關心自己的人推開。
真相卻是,你不需要創造「想要被看見」這件事,你一直都有被看見,你已經被看見。
Y 的男友始終都有被 Y 看見,被他自己的家人看見,只是他忙著向外當個追光者,看不到自己身上的光,他在追逐幻覺的期間,自身的光芒漸漸隱去,反在 Y 的眼裡不再擁有魅力,看到的就是一個無法認同自己的男人。
看不見自己,才會需要表演別人,表演一個主流社會喜歡看的模樣。
作家成英姝說過一句話:「你相信自己是無,才會向外填補,但你一直都是光。」
唯獨扎實看見自己始終是光,就算不用對著社群刻意表演,你平常無意識發表的隨筆、散發出來的眼神及氣場,不需矯揉與華美的妝容服飾,都比你忙著模仿別人的風格更有影響力,更甚,你才能吸引到真正適合自己的關係和事物。
當你相信你是光,你會照向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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