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社會高度競爭,從學校到社會,許多人都搶破頭想要當第一名,但是,人們追求目標,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追求那個目標,又或是「我真的想要這樣的生活嗎?」
盲目競爭使人疲於奔命,但是,只要你停下來,身邊的人就超過你,焦慮不由自主上升,於是你又像跑步圈的老鼠一樣,拼命奔跑起來。難道人生只有兩條路,不斷向上,或被人踩在腳下嗎?
對於這個問題,三毛的「爭取最後一名」故事,或許會為你帶來新的思考突破。
三毛「爭最後一名」的哲學,
點破現代人的競爭焦慮
三毛的姪女陳天慈在《我的姑姑三毛》中,說小時候三毛曾經告訴他們,「考最後一名,就有獎。」爺爺奶奶聽了驚嚇不已。為了得到獎品,小孩子真的努力想要考最後一名,卻在過程中,發現考最後一名和第一名其實一樣難,學霸和學渣在許多方面,也不過是一線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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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體悟,讓小小的陳天慈恍然大悟,「競爭」只不過是單一面向的戰爭,但是人生往往由多面向組成,每個人興趣專長大不相同,又何以比較,何有勝利或失敗之分?一切不過在人的觀念之間。
讓我們一起看看,陳天慈女士寫當初怎麼被姑姑三毛啟發:
(以下內容擷取自《我的姑姑三毛》一書,大小標題來自 A Day Magazine)
三毛:「你們考最後一名,就有獎。」
小姑在我們童年裡說過最出名的一句話就是「你們考最後一名,就有獎。」這句話一出,常常把旁邊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給嚇壞了。這倒轉的思維,像是倒著跑步的人生,不求最快,只求不同視野的愉快童年。然而,這種顛覆了固有求學觀的打賭競賽並沒有想像中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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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裡盤算著怎麼拿到小姑準備的獎品,真得好好擬個「不讀書計畫」,設定個小目標,先退後十名,再二十名,再三十名,一步步朝最後一名的寶座努力前進,不對,應該是倒退。
每次考試時,老師那尖銳的眼神,再加上道德感驅使,我不得不誠實作答,怎能明明會答的試題裝作不會答,這是對辛苦出題的老師不尊敬呢!然而這場競爭,班上的對手可不少,一個個虎視眈眈,不念書、不做數學題、不記單詞、不背課文、上課睡覺,連閉著眼睛都會的公民與道德都可以考個不及格的「好」成績,真是個中能手,我自歎不如。我的「強項」只是記不住文言文課文,數學題和我關係也不太好,其他就沒什麼競爭力了,成績老是在前幾名徘徊,一個不留神,還跑進前三名,離得獎的最後一名目標越來越遠。
考最後一名和第一名,
都比想像中的還難
小學班上有五十幾位同學,要考到最後一名和第一名,難度同樣都很高,還得算得準,一名不差,小姑也真是會出難題。
有次我拿了成績單回家給爸媽和奶奶看。小姑在旁把玩著她在各地收集的石頭,嘴裡哼著不成調的音符,一眼瞥見我的成績單,搖搖頭,失望地說:「又是九十分, 你什麼時候才能考個最後一名回來,給我開心一下,我帶你們去吃仙草冰或愛玉冰。」可是事與願違,我又再一次讓她失望了。不怪競爭對手太強,只怪自己能力不足,有負所托。前一和後一都做不了,只能做個平凡的中等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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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霸」和「學渣」的差別,
只在於觀看角度的排序不同罷了
從小做班級後段學生的小姑,在《鬧學記》裡曾說希望教室就像一個遊樂場。她努力在我們這兩個小孩身上實現這個夢想,從田徑場到教室,處處希望我們找到歡樂,享受學習。
我們這兩個孩子也在她為我們建構的遊樂場裡開心地寫下童年的回憶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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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學渣獎,我終究還是沒能得到。
其實小姑也就是讓我們明白一個道理,她總是用好玩又有創意的方法來啟發連很多大人都不明白的道理。從小喜歡一個人閱讀的她,從來和學霸無緣,在學校也不是討老師喜歡的學生,在那個年代受盡委屈。
長大後我才明白沒有什麼學霸和學渣,全看你的專長在哪兒,興趣在哪兒。在數學上的學渣,可能是語文學霸,反之亦然。高分就能稱霸,少幾分就變成渣了,其實「霸」和「渣」的差別也不過是排序方向和觀看角度的不同而已。
人生在世, 則是點線面、長寬高,甚至是四維空間的集合,是多維度的呈現。好與壞、對與錯,豈是一條直線上誰先誰後就能簡單評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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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保有一顆愛學習的心,都該頒個獎項給自己鼓勵一下,不管你是學廣場舞的大叔大嬸,還是學走路的三歲小孩。學霸或學渣都不重要,只要不停學習,都能活出屬於自己的精彩,享受這遊樂場課堂,並在人生跑道上得到喝采。
《我的姑姑三毛:三毛逝世三十周年紀念發行,收錄從未公開的祕密趣事、珍貴照片》
作者:陳天慈
出版社:時報出版
「小姑不會被遺忘。三毛在用她一貫充滿幽默和創意的方式帶領大家,體會人生的美好與遺憾。故事未完,她的足跡永不消失。」
三十年前(1991年)三毛辭別了她曾經無比熱愛的世界。數十年來,這位傳奇女子用她的文字感動了世人,《撒哈拉的故事》至今以各種文字在國際上流傳,很多人都想活出像她一樣的自由靈魂。
三毛親侄女,雙胞胎中的妹妹陳天慈,也是三毛筆下那個「特別的天使」。在三毛逝世三十周年之際,以22篇回憶性質的散文,回憶幼時和姑姑一起生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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