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Barbie》(芭比)至今上映引爆討論,導演 Greta Gerwig 明確讓觀眾知道這就是一部性平電影。
片中分別用女主角 Barbie 和男主角 Ken 的視角,呈現女權和男權的優劣,並用戲謔的、超現實的敘事手法,讓觀眾明白「性別平等」不是追求權力平衡,是男人跟女人終於能好好探索自己,並懂得尊重對方。
電影藏有不少有趣彩蛋,每個線索皆是編導針對女性身處在父權社會的難堪處境,做出鮮明的對比及溫柔的批判,以下就來和大家分享,我在電影《Barbie》看到的有趣訊息。
彩蛋一
芭比世界與現實世界的凝視
女主角 Barbie 生活在芭比世界時,哪怕是換漂亮衣服、跳舞,或是在海灘上四處打招呼,導演 Greta Gerwig 的鏡頭大多是廣角或中景,哪怕走的是特寫,鏡頭多半是打在臉部。
當 Barbie 來到現實世界,在街上滑直排輪,鏡頭開始特寫在 Barbie 的胸部和臀部,連 Barbie 都感到不自在:「為什麼大家都在看我?」
兩者差異,即是 Barbie 從烏托邦社會來到父權社會,她無論穿什麼、做什麼,都已經開始被評價,而這無疑也是現在許多女人的困境。
彩蛋二
Barbie 與她的原型,嗎?
先稍微聊聊芭比的誕生。
當初芭比娃娃是在 1959 年誕生,發明者是女商人 Ruth Handler ,當初她發現女兒 Barbra 不喜歡玩寶寶外型的娃娃,於是設計成人女性的洋娃娃,促使芭比誕生,而 Ruth Handler 表示不希望強調芭比懷孕生子,她認為「女孩應該要結婚生子」這個觀念不應該被強化。有趣的是,她的女兒 Barbra 是終生未婚未育。
後來有篇報導卻提出,其實電影裡頭的老太太並不是現實生活的 Barbra 本人,而是奧斯卡獲獎服裝設計師、現年 91 歲的 Ann Roth 扮演,不過華納電影公司的確有徵詢 Barbra 本尊的意見, Barbra 對這部作品也是相當滿意。
彩蛋三
Ken 與他的馬,還有父權社會
電影最讓我動容的還有 Ken (肯尼),他一直都喜歡騎馬,來到現實人生後,誤以為馬跟父權有關,回到芭比世界又是開道館,又是把山壁雕刻成駿馬的模樣。
但最後,他卻哭著告訴 Barbie ,他發現父權社會和他喜歡的馬,一點關係都沒有。
許多男人都有 Ken 的情況,但他們和 Ken 不一樣的是, Ken 有意識到,多數男人卻沒有自覺。
男人一直在追逐權力和金錢,想要五子登科,從未問過自己到底喜歡什麼?自己的身體健康嗎?只是電影《Barbie》卻也溫柔地闡述,男人追逐這些他們不適合的價值,始終是社會帶給他們的,其中包含著女人要他們成功的期待、忽視他們的需求。因此,最後 Ken 決定告訴自己「我這樣夠了」,開始展開他的自我探索之路。
彩蛋四
Barbie 去看婦產科醫生
電影結尾是 Barbie 走進婦產科,選擇不當完美的洋娃娃,而是當一個有情緒、壽命也會消失的人類。
人類注定不完美,當 Barbie 走進婦科,無疑暗示女人必須接納自己的身體,看見自己的缺陷,卻同時清楚自己的價值。另外,這幕也是導演 Greta Gerwig 堅持要加進去的一幕,她也希望女性對於自己的生理健康和私密處照顧,都不需要遮遮掩掩。
彩蛋五
女人「被譴責」的矛盾
電影有句台詞,是 Barbie 現實世界的主人 Gloria 痛揭女人的難。
「妳要熱愛當母親,但不能整天把小孩掛在嘴邊;妳要有自己的事業,但同時也要照顧其他人。假設男人做了壞事、不尊重妳,那也是妳要負責,如果妳給出建議,他們就說妳想太多跟抱怨。」
「妳必須要為了男人而美,但不能太漂亮,這樣會讓其他男人有非份之想,或是讓女人感到被威脅,因為妳若想要融入姐妹淘,就不能過於突出。」
「妳永遠不能炫耀跟高調,永遠不能自私,永遠不能消沉跟軟弱,永遠不能叛逆,這太難了,太矛盾了 ,而且當妳展現出來 ,永遠不會有人獎勵並且感謝妳。」
台詞乍聽像是一種演講,有股濃重說教意味,這是導演 Greta Gerwig 刻意為之,世上講述性平議題的作品太多,不過有時候台詞藏得太深,無法擴及大眾族群,而實際上,這段台詞也是許多女人最有感的一句。
每每看到女性 KOL 在罵其他高調的網紅,心裡都很難受,真心希望每一個女人,能尊重其他女人情緒流動的權利,讓她們自由展現她們的多重面向,包含矛盾。
我們嘴上說著討厭人設,但社會對女人的要求,就是希望她們有人設,包含連女人對女人的評價,都是在阻止她們展現自我,畢竟女人的真實就跟《Barbie》一樣糾纏難解,且一直在自我反省跟綻放間猶豫不決,更長年認為有情緒都是不對的,大方展現才華跟熱愛的事情是沒格調。
Oppenheimer (奧本海默)的矛盾是合理的,他就是英雄; Barbie 的矛盾,就是瘋女人。
亞洲社會提倡低調是優雅,但實際上高調也可以從容,我們強悍底下有脆弱,展露脆弱卻也是真正的強悍。請允許每一個女人,做一個真實的人,這股真實,不光是潑辣率性,也包含軟弱、虛榮與貪婪,還有嘗試與貪瞋痴和解的自己,這股左右來回的過程。
彩蛋六
傻白甜 vs 酷女孩
電影中有個場景是 Barbie 和四個青少女交談,被她們臭罵一頓,說她是物化女性的源頭,讓 Barbie 非常傷心。
這四個女孩看起來就像 Bratz (貝姿娃娃),分別是 Sasha、Yasmin、Cloe和 Jade , Bratz 經常被視為更酷、更成熟的娃娃,再加其中一個女孩在電影裡也叫 Sasha 。
Bratz (貝姿娃娃)是在 2001 年上市,一度擊敗 Barbie 的地位,後因宣揚消費主義和過於性感受到大量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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