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近期 #Metoo 運動掀起全網風暴,娛樂圈、政治界、學術圈與藝文界陸續有女性具名指控權威人士,稱在他們底下工作或合作期間被性騷擾,有些女性甚至被強暴。
閱讀這些受害者自白,對每個曾經遭遇類似處境的女性,也是一次折磨,直至現在打開後台寫文章,我的內心都像被沉甸甸的石頭壓著,橫隔膜到胸口肌肉動彈不得,讀得萬分痛苦,悲憤不已。
其中一篇,是女星郭源元寫的文章,講述被黑人陳建州性侵未遂的過程,用文筆來聲援同是受害者的大牙,告訴她「妳並不是孤單的。」
遇到性暴力和權勢欺壓
會下意識進入「討好」與「僵」狀態
文章有個段落,郭源元透露長時間陷入自責,因為在被黑人硬生生架起丟到臥室床上,自己的反應竟是又哭又笑地躲避,就像員外追丫鬟的場景那般荒謬,「渴望能完美作為,但卻只有呆住,甚至有『討好』作為的我。」郭源元說。
這次 #Metoo 運動,有大量網友不理解受害者「當下為什麼不逃?」
更甚,我還見到有女性時尚雜誌總監痛批,說當下不表達憤怒、不反抗提告是一種 Bullshit ,僅管事後該總監被解僱,不過我們卻能從這番言談內,看到外界對真正遭遇性暴力的受害者處境,包含他們面臨的體感與身體反應簡直無知。
資深心理治療師 Pete Walker 在其書《第一本複雜性創傷後壓力症候群自我療癒聖經:在童年創傷中求生到茁壯的恢復指南》就有提到人們在面對性暴力、家庭暴力或虐待的情境下,身體會啟動四種生存模式:戰(Fight)、逃(Flight)、僵(Freeze)、討好(Fawn)
倘若創傷沒有被注視或療癒,那麼這四種生存模式會一路延續到成人,我的前男友 Z 就是一個遇到挫敗和壓力就會啟動「逃」模式的人,舉凡冷暴力、漠視、打岔都是他的拿手專長。
面對性騷擾和性侵的女性,如果涉及權力位置不同,則會自動陷入「僵」和「討好」的行為。
已逝客家歌手邱晨被控強姦,當年受害女性在臉書表示,自己被邱晨強暴的當下,在哭喊救命、用力還手都無法停止男方施暴時,最終她竟和邱晨表示,說請他不要內射就好,而在邱晨決定「不射在裡面」時,女孩竟在心裡生起一絲感謝。
無獨有偶,郭源元被黑人性侵未遂,歷經男方偷襲環抱、拎到床上的恐怖經歷,當最後大哭求饒後,黑人總算願意放她回家,郭源元的內心也是感謝大過恐懼。
上述兩起事件的受害者反應如此雷同,便已知當女性在體能敵不過人、戰與逃都已經失效的情境下,她們能做的就是僵與討好,這並不是她們願意,是她們必須求自保的方法。
如此悲痛的解離狀態,卻在事後變成加害者口中的「她是自願的」,或被其他不明所以觀眾指責「你為什麼不跑?」
真的,別再說這種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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