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獎導演 Steven Spielberg 執導的電影《West Side Story》改編自 1950 年的同名百老匯音樂劇,由演員 Ansel Elgort 和 Rachel Zegler 主演,早先金球獎拿到最佳喜劇類電影女主角、最佳女配角、最佳音樂和喜劇電影和最佳導演 5 項大獎,有望入圍即將到來的奧斯卡。
故事原型是《羅密歐與茱麗葉》
《West Side Story》是種族爭鬥中的愛情故事
第一次看《West Side Story》是國中音樂課,老師給我們看的是 1961 年的版本,節奏緊湊,下課鐘聲響起,沒有人想離去,腦袋縈繞的都是〈Tonight〉的優美旋律,還有歌詞宛如跳針的〈Maria〉。
我難忘的是看完後的震撼情緒,不是全然喜悅,而是:這部音樂劇,怎麼後面變得這麼沉重呀?
原作者 Arthur Laurents 創作《West Side Story》的故事原型,是參考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茱麗葉》,描述 50 年代的紐約,底層的白人青年組成的「噴射幫」和波多黎各移民組成「鯊魚幫」,兩派人馬頻繁發生暴力械鬥。
其中,身處白人陣營的男主角 Tony 與來自波多黎各的女主角 Maria 相戀,雙方私訂終生,試圖跨越巨大的種族鴻溝,努力追尋命中注定的真愛。
看似全員惡人,實則各有苦衷
《West Side Story》用愛情帶出社會悲劇
同是百老匯作品,如果說《 Rent 》(譯:吉屋出租)透過「追求夢想」來勾勒社會對於弱勢族群如愛滋病患者、同志、鋼管女郎、窮白人的不友善,然後強調他們團結一心、互相扶助的溫暖。
那麼《 West Side Story 》就是相反,它通過「一對年輕男女的愛情故事」來帶出美國窮白人和波多黎各移民者的衝突、互爭地盤,儘管新版《 West Side Story 》有添加女同志的角色做出適當潤滑,依然不妨礙民眾在觀看時所迎接到的直觀衝擊——
裹藏在《West Side Story》歌舞昇平的鮮豔畫面底下,是一場社會底層的弱弱相殘,殘忍地是,這是真實的社會群像。
逞兇鬥毆的「噴射幫」白人青少年,首領 Riff 誓死捍衛 61 街西區的地盤,絕非他生性好鬥,而是眼看自己窮盡一輩子都買不起的大樓到處搭建,自家人的居住地被新式鋼筋水泥擠壓到所剩無幾。
他們鬥不過商人或警察,乾脆針對和自己一同居住在社區裡的波多黎各移民。
無獨有偶,波多黎各「鯊魚幫」的老大 Bernardo ,初來乍到美國紐約、被政府視為廉價勞工使用,見到同鄉人經濟根基尚未站穩、受盡美國人冷眼,許多場所被禁止進入。
身為率領幫眾的大家長, Bernardo 必須為波多黎各的其他移民者爭取權益,注意力順勢便落在一天到晚愛找麻煩的窮白人青年「噴射幫」身上。
片中出現不少抓耳歌曲,分別闡述窮白人與波多黎各人的無奈。
一如噴射幫青少年聚集警局的那首〈Gee, Officer Krupke〉,歌詞直接諷刺「他們之所以是白垃圾(White Trash)」的苦衷,正因有著毒蟲父親與妓女母親,使孩子從小沒有錢接受高等教育、找不到工作,迫於在街頭販毒、搶劫、當不良少年。
看似全員惡人,實則各有苦衷。
底層弱勢互相殘殺,才是社會現況
經典誕生距今一甲子年頭,此番弱勢族群拚盡全力卻擺脫不了的「社會性貧窮」,招致大家僅能在狹小地盤裡彼此排擠的故事,仍舊在報章雜誌的社會新聞換湯不換藥的上演。
知名歷史教授 Nancy Isenberg 所著《白垃圾—美國四百年來被隱藏的階級真相》就提到,白人間也有階級之分,被外界取笑是「白垃圾」的他們,其生活處境未必比黑人好,但矛盾地是,底層窮白人與底層黑人總是相互叫囂,永無安寧之日。
對照《West Side Story》的波多黎各人與窮白人,熟悉且悲傷。
美國強調「大熔爐」價值觀的社會底下,沒有我們想得兼容並蓄,通常立場不同的人,只會互相攻擊而已,且還是弱者攻擊弱者,富人照樣沒他們的事。
〈America〉歡快歌頌美國夢,隱藏波多黎各的女性群像
電影中也有光輝的一面,無論新舊版,我片中最喜歡的角色是 Anita 。
她與其他波多黎各女性所演唱的歌曲〈America〉,節奏曲風歡快,雖然歌詞處處展露出波多黎各的「男性」其實很討厭來到美國,但對波多黎各的「女性」而言,美國讓她們擁有自主機會,且這份浪漫和自由使她們對家鄉毫不眷戀。
誠如〈America〉歌詞所言,波多黎各女人在美國有自己的洗衣機、有自己的工作、有漂亮性感的華服可穿。
但是回到波多黎各,她們便會陷進嫁為人婦,成為生子機器的桎梏,甚至,新版的 Anita 更向黑道男友 Bernardo 喊道:「如果你要我跟你回家鄉生六個孩子,我不要,這不是我的夢想。」
靠著簡單的台詞和歌詞,〈America〉淋漓盡致地呈現當時女性「無魚蝦也好」的困境,與其到哪裡都被限制,還不如來到「相對」比較自由的美國。
觀影期間,我們曉得這群波多黎各女子是真心感到快樂與奔放,但你仍然會意識到她們口中的自由,依然是處在一種「不自由」之下。
走出電影院,我和同業互相嘆口氣,她說:「看完之後覺得好悲傷,因為這真的是無法解決的事情,就是一直在輪迴而已。」
photo all via : 環球影業
如何打破仇恨的輪迴、相互習得愛與共榮?其實就像電影的男主角 Tony 和藥房老闆娘 Valentina 一樣,必須從某一方先低頭、嘗試去理解對方開始,無論種族,無論政黨,無論男女關係,都是如此。
愛與和平,不過就是各退一步,敞開一點空間讓彼此呼吸,留有溝通的餘地。
你願意鼓起勇氣,踏出第一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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