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懸案的開頭大抵是平凡無奇,幾乎和失蹤和死亡脫不了關係,但今天要說的故事打從開場到結尾一路奇情,居然是從「一隻鯊魚的嘴巴」開始。
案件開頭,一隻虎鯊吐出人類手臂
這樁奇案發生在 1935 年,一名水族館老闆捕獲一隻野生虎鯊,當時虎鯊仍算稀奇品種,許多顧客爭相買票來水族館觀賞。某天下午,這隻虎鯊開始嘔吐,接著吐出一隻滿是刺青的人類胳膊,嚇壞在場所有人。
水族館老闆立刻報警,警察趕到現場撈出手臂,原本懷疑是鯊魚吃掉在場某個賓客,但細看這隻斷臂,警察卻發現並沒有撕咬痕跡,而是很利索的刀痕,研判受害者是被人肢解後丟到大海,遭到這隻虎鯊誤食。
調查人員解剖虎鯊,沒有發現其他屍塊,反倒見到一隻小鯊魚的殘骸,判斷這隻人類手臂其實是先被小鯊魚吃掉,小鯊魚再被虎鯊吞噬,這才合理解釋為何這個人類手臂居然能在虎鯊身體待這麼久,沒有馬上被虎鯊的胃酸消化。
被害者名叫 James Smith ,目前失蹤好幾週。他原本是位拳擊手,為賺外快私下從事黑道活動,有過幾起偷竊、打人、非法賭博的紀錄。
失蹤太久,警察判定 James Smith 被謀殺,朝他的周遭朋友進行調查,順籐摸瓜找到 James Smith 生前合作的富商 Reginald Holmes 。
Reginald Holmes 是造船世家出身,在拉文德灣擁有多艘快艇與郵輪,表面上是富商,私底下卻幹盡髒事,經常用自家公司的快艇運送古柯鹼,往來澳洲沿岸各個城市販售。
另外, Reginald Holmes 也參與過保險詐騙,曾和其他黑幫頭子合購遊輪,給船隻投保高價保險,再故意將它弄沉,以此詐領保險金。
以上行為都缺乏實質證據,外加 Reginald Holmes 經濟背景又強大,警方不敢動他分毫。
James Smith 是警方秘密線人
從無間道劇情,變成為錢殺人的 B 級片
回到斷臂受害者 James Smith 這邊, James Smith 長期跟著 Reginald Holmes 從事非法行為,但他還有一個神秘身份:他其實是警方安排的線人,每次參與集團犯罪, James Smith 都會偷偷提供線索給警方。
(▲左圖為 James Smith ,右圖是 Reginald Holmes )
警方懷疑應該是 James Smith 的雙面間諜行動曝光,慘遭 Reginald Holmes 殺害,但後來事情有新進展,警方又發現另名可疑人選。
根據 James Smith 妻子說法,丈夫失蹤那天晚上跑去找一名退伍軍人 Patrick Brady 玩牌,這個 Patrick Brady 是一個偽造詐騙犯,和 Reginald Holmes 、 James Smith 都有交情。
警方搜索 Patrick Brady 住處,沒有找到相關證據,但根據去過 Patrick Brady 家裡的客人說道,房屋裡原本有張床墊和一口鐵箱子不見了,且那個鐵箱子裝屍體剛剛好,懷疑 Patrick Brady 應是肢解 James Smith 後,將染血床墊丟棄,接著用鐵箱運屍到海邊、將屍體丟進海裡。
Patrick Brady 否認謀殺指控,表示當晚沒去過雪梨南部,但警方仍舊以謀殺罪逮捕他。
就在逮捕 Patrick Brady 的 4 天後,情況突然急轉直下,民眾投訴有人在雪梨港口邊駕駛快艇瘋狂亂衝,擾亂船隻航行。
警方趕過去,發現駕駛快艇的人居然是富商 Reginald Holmes ,他滿臉是血,頭上有槍傷,他堅稱自己被暗殺,瘋狂開船是為了躲避襲擊者。
不知怎的, Reginald Holmes 居然重新提到這起斷肢案,說是 Patrick Brady 殺死 James Smith ,但動機是以威脅、要他給錢。
(▲ Patrick Brady)
Reginald Holmes 供述稱, James Smith 失蹤當晚, Patrick Brady 把斷臂放在他家門口,詳述自己如何謀殺與肢解 James Smith ,最終把其他屍塊丟至根納瑪塔灣,據說這是典型的雪梨黑道送葬法。
Patrick Brady 向 Reginald Holmes 說道, James Smith 的死亡只是開頭,要求 Reginald Holmes 給他 500 英鎊,否則同樣把他殺死。
審訊當天,關鍵證人被槍殺
事件就此成為懸案
一名計程車司機證實 Reginald Holmes 的話,指出曾在那天晚上載過 Patrick Brady ,那時就看到他外套底下藏東西、神色很慌亂,且當時 Patrick Brady 要他把車開往麥克馬洪角灣景街3號,地址正好就是 Reginald Holmes 的家。
Reginald Holmes 答應警方會以「證人」身份出席判決,未料審理 Patrick Brady 當天早上, Reginald Holmes 被發現陳屍在海港大橋下,胸口被 3 發子彈射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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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關鍵證人,案子成為懸案,況且 Patrick Brady 的律師又表示:「人類失去手臂還是可以活下來,如果找不到其他屍體證明,那麼這起謀殺罪就不成立。」
於是案情結局變為: Patrick Brady 被判無罪,一路活到 76 歲過世,到死前都不承認自己謀殺 James Smith 和 Reginald Holmes 。
想不到一隻鯊魚吐出來的手臂,居然可以牽扯一連串疑似謀殺的黑幫故事,而這樁案情到頭來都無法真相大白,再次驗證並非任何事情都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人生呀,有些事件注定懸而未決,只能當事者自由心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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