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行業現今已成大勢,手機即是商機,我們經常見到不少網美做起帶貨直播,各個身材纖瘦、話術一流,任何衣服穿在她們身上都很漂亮,也容易賣得出去。
不過,最近一名泰國女主播卻在網路上爆紅,她賣的同樣是「衣服」,只不過是「死人的衣服」,這名女主播甚至把自己打扮成「女鬼」推銷,看起來格外恐怖。
(註:本文包含喪屍圖片,可能稍微不適,請斟酌觀賞)
宛如電影情節:為什麼她想開啟「陰間直播」?
這名直播主名叫 Kanittha Thongnak (以下簡稱 Thongnak ),她固定每晚 10 點開直播,把自己梳化成女鬼模樣,站在手機前推銷亡者衣物。 Thongnak 的推銷內容多半與服裝質料、出產地、穿起來修不修身無關,而是講述每件衣服的「生前故事」。
這,就是她一手發想的「真・陰間直播」。
Thongnak 已經 40 歲,原本工作是在街頭販賣二手衣物,好端端地做了 3 年,未料今年遇上新冠肺炎,加上近期又有社運抗議,泰國不少地方都封城,禁止人民擺地攤做生意。
她開始將目標轉移到網路直播,可惜成績普普,一天觀看人數不到 50 人,讓她很沮喪。畢竟賣衣服, Thongnak 曉得她不可能比照其他網美們擺拍姿勢,她年紀大了,外型也不符合主流審美,她知道必須要出奇致勝,但苦思半天,依舊無果。
某天, Thongnak 被邀請參加喪禮,她注意到現場有一大堆死者衣物,家屬會找來和尚們念經作法,待儀式完畢後,殯儀館的人就會將這些衣服拿去燒掉。 Thongnak 走上前觀察,發現這些衣服其實質料很好,有的甚至還是名牌,讓她看著覺得很可惜。
她跑去問管事和尚:「請問能不能把衣服給我,我想拿去直播賣掉。」
畢竟是死者衣服, Thongnak 內心難免顧忌,更擔心道德問題。她將疑慮敘述給和尚與殯儀館聽,都得到雙方正面回應,和尚告訴她:「服裝都已經給我們誦經過了,不會有任何問題。」
他們支持讓這些衣服擁有重生的機會, Thongnak 遂拿到第一批亡者衣物。
死者的衣服要如何賣?
Thongnak 決定當起「陰間說書人」
如何販賣衣服?這的確是一個大問題,尤其泰國又是信仰虔誠的國家,對鬼神敬畏又害怕,客人真的敢穿死者的衣服嗎?就算把這個問題丟給看文章的你,想必內心多少也會糾結。
Thongnak 告訴記者,她一度煩惱這部分。
直播前,Thongnak 開始化妝,不小心將粉塗得太厚,她想要用水稍微洗淡妝容,赫然發現家裡停水。這時, Thongnak 抬頭照鏡子,看著自己臉色死白,整個人就像女鬼。
她頓時靈光一現,想出絕妙點子。
Thongnak 決定不再執著於如何推銷衣服的質料,而是把自己化妝成殭屍,以一名陰間使者的姿態,一件件講述服裝背後的故事:這個主人死於車禍,那個死於謀殺,這個曾經被男友傷透了心⋯⋯諸如此類。
陰間直播的名氣越來越大,每晚都會有幾千人湧入 Thongnak 的直播,有的網友即便不想買衣服,也願意蹲點聆聽「鬼故事」,不過隨著關注度變高,這些二手衣物仍舊找到了他們的新主人。
這些衣服售價便宜,質量好,最貴僅有台幣 100 元,一些不太忌諱的人很快就把它們搶購一空。
令 Thongnak 感到意外地是,購買衣服的客人裡,涵蓋不同信仰和經濟背景,一名大媽客戶接受媒體訪問,毫不介意地說:「我買了很多衣服,就連我現在身上穿的也是死人二手衣,至今並沒有發生任何事。」
直播爆紅, Thongnak 只想讓家人過好生活
不少長期看 Thongnak 直播的觀眾,雖然不買衣服,但有感 Thongnak 如此認真說書,他們會打賞一些錢給 Thongnak 。
此外, Thongnak 每賣完一批衣服,就會拿出一部分錢捐給寺廟,再順便到廟裡「補貨」,目前她趁勝追擊,想要開發恐怖主題的手工藝品,比如鬼怪玩偶或鑰匙圈。
談到做「陰間直播」的心路歷程, Thongnak 直言比起忌諱,她更希望家人的生活環境能有所改善,她說:「我顧不上那麼多,比起害怕鬼神,讓生意好起來,家人的生活能慢慢寬裕,這比較實際。」
販賣亡者留下的物品,很容易有道德疑慮,可正如和尚所言,有些東西死不帶去,能夠找到願意收留他們的地方,比起燒掉更值得,還會比較環保。
況且, Thongnak 的心念是善意的,她試圖在有限範圍內讓家人不要吃苦,努力動腦開創商機,更讓平凡亡者們的故事不被遺忘,也許,這也是做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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