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身邊,有許多自認是「新時代」女性的人,認為自己的氣度才智早超過「心胸狹窄」的女性主義者,但同時又和其他「普通又無腦」的女生很不一樣。太「女」的事物她們覺得很沒格調,只有讓自己反其道而行,才能博得男性青睞。
最近一個我很喜歡的喜劇作者 Zulie Rane 就發佈了一個「我和其他女生不一樣」的獨白,極盡諷刺之能事,但她卻說的針針見血,讓人看了點頭之餘也不禁放聲大笑(以下節錄):
《為什麼我和其他女生不一樣》
嗨,酒吧裡(站)我旁邊的帥哥。沒錯,這是我在喝的啤酒。我愛啤酒,不是因為我覺得喝啤酒讓我看起來很酷,而是因為它的風味。
什麼?我願意聽你花三小時教育我 San Francisco 的釀酒文化嗎?我當然 OK 啊,雖然我愛啤酒,但我對這方面什麼都不懂,很歡迎被你教育。
你覺得很驚訝?喔,我知道為什麼。你已經習慣其他女生了。那些會用吸管喝水果風味、粉紅花卉調酒的女生。那些會對你叨唸三個小時你不在乎的東西的女生。但你猜怎麼著?
我跟其他女人不一樣。我是個很酷的女生。想要證據嗎?
我不化妝。我就是天生麗質,但我壓根沒「試著」看起來這個樣子。其實我根本不在乎我看起來怎麼樣。我的睫毛?全天然的。我腋下沒毛,天生的。
我不是女性主義者。聽到厭女評論時我會跟著笑,因為我是開得起玩笑的人,而且我非常隨興。
Yeah,沒有感情的性愛我 OK。感情關係?不謝了,不是我的東西。
我愛 Led Zeppelin。Taylor Swift 是誰?我生錯音樂的時代了,現在的音樂好流行,沒有真正的意義和內涵。ACDC 萬歲。
我喜歡在我們玩電玩時吃掉一整個披薩。但我很瘦。我猜我就是新陳代謝比較快 --- 我才不在乎我的身形,所以我不運動,我和其他女生不一樣。
我不會自拍,但我永遠知道怎麼在無意間被拍得好看。
其他女生喜歡和你談感情。我?你什麼時候要跟我聊我都開心。我是個承諾恐懼者,所以我不會極度渴望想進入一段關係,但我同時也只被你吸引,所以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男生之夜?我懂。我從來沒有過女生之夜,因為我跟其他女生不一樣,但我會很高興能提供你們酒精,零食,還有讓你們男生用我的 Sky Sports 帳號。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其他女生 --- 她們不了解我,她們不像我,然後她們總是表現得很戲劇化。她們老是在擔心自己的外表和體重。整天聊美妝。我,我不用窮緊張就能看起來這麼棒。
當我被上司搭訕時,我知道那只是無害的打情罵俏,所以我不把它當回事。跟公司報告?不可能 --- 我才不會傷害一個有權有勢男人的事業,只為了一個簡單的玩笑話。
事實上,我很開心能參與物化女性與給其他女生的吸引度打分數的談話。剛剛走過去的那個女生?穩拿 10 分裡的 7 分。她,我可以。另外一個女生?只有 3 分,可憐的東西。她真絕望。
Yeah,我能自己付這些錢。我的工作滿平淡的 --- 我從不把工作上的煩擾帶回家,薪水也永遠不會比你高,所以你在我身邊不用緊張。
我不需要名牌,我不需要手牽手,我從來不會被冒犯,然後我會為了你的「醒著嗎」簡訊晚睡。我在提供同情心之餘並不期待你給予任何同理心,如果你忘記回傳簡訊,Well,我不會緊咬這件事不放。
我是個例外。我很酷。我和其他女生不一樣。
我和其他女生不一樣,一種誘惑的反向操作
Zulie Rane 的發話主角雖然是以一個「白人女性」視角出發,但同樣的扭曲心態卻是到哪都一樣。有些人所謂的「女性主義」,其實是「男人同意的那種女性主義」,她們深知男人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再以那些標準去做反向操作,將自己與其他女人區隔開來,和性別上比較「高等」的男人族站在一邊。這種曲折離奇的心態,不僅加深女性的刻板印象,同時也簡化了男人的性格智商。最後的目的,依舊是讓自己符合 “Male Gaze” 之下所謂的「完美女生」形象。
「女性主義」不是一個考試,不是一個門檻,也不是一個獨厚單一性別的運動。其實,每個對「人權」有意識的人,最後或許都會走上「女性主義者」這條路。但在不斷學習的路上,我們難免會經歷一段像這樣是非不分的混沌時期。正如日本女權主義者上野千鶴子曾說的:「每個女權主義者,都曾經是個厭女者。」正因為經歷過,體驗過厭女心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才知道女性主義存在的意義。最怕的,就是永遠身在其中而不自知。
雖然人不完美,但我想只要不斷虛心學習,終究總比原地踏步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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