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城寨之圍城》的上映,除了讓人再次讚歎香港的動作片的確出色之外,還讓人對這個消失了的地方,重新感到好奇。
作為 90 後的土生土長香港人,雖然聽過「九龍城寨」這個名字,但背後的歷史、現實的境況、當中的趣聞卻只是一知半解。不如這次就隨著《九龍城寨之圍城》的熱度,讓我們再次認識一下這個曾經出現於香港的地方。
被喻為「三不管之地」
真實狀態居民這樣說
每次說起「九龍城寨」,總有人提起它是香港「三不管」的傳奇地方。所謂的「三不管」,其實是關乎著當年的一些歷史原因。在兩次鴉片戰爭後,中國跟英國前後簽訂了 3 份條約,最終把香港變成英國殖民地。
然而,當時中國堅持九龍城寨不受英國人所管轄,但英國人卻堅持九龍城寨納入了殖民地界線內,兩國各執一詞,但對於九龍城寨卻沒有真正施展過管轄權,導致九龍城寨成為了「三不管地區」:英國不願管、中國不能管、香港不敢管。
Photos: Blue Lotus Gallery
話雖如此,以往曾經有歷史紀錄片訪問過九龍城寨的居民,他們表示雖然九龍城寨曾經是無政府狀態,以致城內成為龍蛇混雜的罪惡溫床。但是在 70 年代之後,香港警察也有入城巡邏,而且城寨的居民遇到什麼事,也會報警求助,反映著九龍城寨並非外界所想得如此恐怖。
社工進城救妓女
卻被黑社會要她選「怎樣死」
戲中,魚蛋妹的媽媽是一名妓女,還意外被男友亂棍打死,死狀恐怖之餘,亦讓人感到社會邊緣人的無奈與唏噓。
現實中有沒有發生過同樣的事情,不得而知,但可幸的是,跟林峯飾演的陳洛軍一樣善良的人,大有人在。
曾經,香港首位「失明社工」程文輝試過走入九龍城寨,勸導裡面的妓女從良,想不到卻惹火了當地的黑社會頭目,並要她選擇 3 種死法:槍、亂棍或毒粥。
最終,程文輝選擇了毒粥,原以為就此告別世界,但原來城寨還有愛,黑社會準備的毒粥是假的。那位黑社會頭目甚至給予程文輝的士錢,讓她趕快回家。多年後,那位頭目竟然帶同屬下一起歸信耶穌,改邪歸正。
九龍城寨的有趣故事,果然很多。
幾乎全港的魚蛋
都被九龍城寨承包了
九龍城寨裡面除了有許多住宅,當年香港工業起飛,還有許多小型工廠進駐,因為租金低廉之餘,亦不用申請牌照。
據知,當年全香港食肆所用的魚蛋,有 8 成都來自九龍城寨。不過,因為出品沒規管,工廠亦沒有任何牌照,因此據聞大部份的魚蛋工場所使用的,都是死魚,導致原本已經臭氣熏天的九龍城寨,更多了一陣魚腥臭味。
生存空間極狹窄
但居民卻懂得苦中作樂
九龍城寨的整個面積大概只有 4 個足球場這麼大,但高峰時期住滿了 8 千多戶,人口多達 3 .3 萬人,是全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
人口密佈,加上裡面的建築不受規管,導致不單地形複雜,樓與樓之間極度相近,被人們稱為「握手樓」。有當年的居民表示,那時房間的窗戶基本上不能盡開,假若家中欠缺什麼柴米油鹽,跟鄰家街坊說一聲,然後伸手一拿就可以,相近的程度讓人難以想像。
甚至,有以往的城寨居民笑言,在九龍城寨,你絕對不能跳樓死,皆因密密麻麻又錯綜複雜的電線必定會盛著你;亦有人試過遇上火災,同樣是透過樓與樓鄰近的地理環境,把腳一跨就能逃生。
九龍城寨出產眾多名人
有名導演亦有影帝
九龍城寨經常跟「黃賭毒」被聯想在一起,很多人都認為住在九龍城寨中的居民,總是社會的低下階層,甚至是邊緣人。不過,其實九龍城寨也「出產」過名人。
香港名導演杜琪峰從小就是九龍城寨的居民,坦言許多鄰居都是黑社會的一份子。他說過「如果有警察抓你,你跑到九龍城寨裏就沒事了,因為他不會進去的。」
林家棟亦曾經表示,自己 10 歲前就曾經在九龍城寨住過 4 年。家中在 12 樓,還是沒有電梯的大廈,每次回家都會非常辛苦。林家棟表示,當年最深刻的記憶就是每天回家,就會拿著水桶到街口排隊拿水,皆因城寨內許多單位都沒有供水的,除了選擇自己拿水,亦有人會選擇到公廁洗澡。
另外,秦沛、姜大衛、爾冬陞三兄弟,也曾是九龍城寨的居民,在那兒成長。
城寨臨近啟德機場
形成獨特風景
《九龍城寨之圍城》最後一幕,是四位男生坐在城寨的屋檐望向啟德機場,頭頂還有飛機經過。
九龍城寨跟啟德機場臨近,形成獨特的風景。據知,城寨內的建築物最高只能有 14 層,正正因為怕飛機升降時會造成危險,而當年許多外國機師都對於九龍城寨這座建築物望而生畏,絕對是對他們的技術的一大挑戰。當年甚至有傳聞,站在城寨最高處拿著竹竿,就能把飛機打下來。
當然,都市傳說,毋須過分認真。
如今的九龍城寨,正如戲中主角所言,已經拆卸,這個曾經見證香港歷史變遷的圍城,亦變成綠草如茵的「九龍寨城公園」。假如對以往的九龍城寨有興趣的話,不妨到訪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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