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連續劇看多了,難免會出現不切實際的戀愛幻想。想要當頭棒喝何謂真實,你需要看這部挪威電影《世界上最爛的人》。
先確認自己是否有以下症狀:三十歲對未來志向舉棋不定、明明有穩交對象,卻還是覺得自己離幸福很遠⋯⋯那你一定會在電影散場時哭著說:我實在太喜歡這部了。
二十代到三十代的人生共同課題:迷惘。
前一陣子 Instagram 流行用現實動態接龍玩「敢不敢放上5年前的自己」的挑戰。翻看歷史照:大三上學期的時候跑去染燙一頭褐色長捲髮,但才過一個寒假,我就又改染成深紅剪到耳上。開學上必修課的時候,害系上教授點名差點找不到人。
沾沾自喜學生時代敢挑戰百變造型的同時,照片裡還看到對於現在的我而言,仍記憶猶新的一種迷惘。
而「迷惘」剛好就是《世界上最爛的人 The Worst Person in the World》的女主角 Julie,甩也甩不開的人生課題。
醫生、心理師、攝影師,就學科系換過一輪又一輪,連媽媽都不忍心戳破她見異思遷,因為 Julie 每次跟她宣佈新計劃的時候,看起來都是那麼確定。但其實 Julie 不會知道新的選擇會不會更好?她只知道當下的自己並不快樂。
習慣憑著一種來自薦骨的直覺做決定,連感情也是。
和年長十多歲的男友 Aksel 穩定交往,他們的同居生活緊密而令人稱羨,但結婚生子一直是兩人毫無共識的未來話題。眼看 Aksel 的漫畫事業蒸蒸日上,而自己只是一個毫無發展性可言的書店店員。對自我價值再次感到迷惘的 Julie,就這樣在派對遇到了迷人有趣的新歡 Eivind。
一切又從頭運轉了起來:離開一段關係、搬進一個新公寓、加入新的交友圈⋯⋯。她終於在某刻意識到,再這樣下去,這個輪迴只會不斷重演——Julie 好像懷孕了。
「我們不能不做的,大概是和自己的心,巧妙的誠實相處吧。」
——《在車上》
很多影評分析裡,直稱 Julie 就是「渣」、就是「爛」。
因為用輿論的角度來看,有新歡就拋棄舊愛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卻很少人討論:我們容易掉進某迷思,以為工作和對象一定會隨著年紀和經驗累積,能越換越好。
但其實,大部分的人只是在不可控的人生階段裡,怕痛也怕後悔的努力試錯而已。
同期上映的電影《在車上》有一段深刻的對白:「要完全窺見別人的內心,終究是不可能的事⋯⋯不過,如果是自己內心的話,只要努力,應該就能確實窺見努力多少的份。因此,我們不能不做的,大概是和自己的心,巧妙的誠實相處吧。」
分手後我可以找到更好的人嗎?現在離職是明智嗎?抉擇的風險評估到頭來常常都是白搭,理性分析完要做的,就是聆聽自己的心賭一把。
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並沒有錯,但為自己的快樂負起責任時,也常一體兩面的變成了他人眼中不負責人的人。身為「既得利益者」,沒有人會誇獎在你勇於面對抉擇後的結果,只能學會消化那些異樣眼光、學會淡然自嘲:「我也渣過,我就爛。」
很喜歡最後的結局:Julie 又改換了造型,當起片場劇照師。女演員剛拍完一場戲,Julie 快步上前補畫面。
女演員對她低語:「我剛剛實在爛透了。」Julie 回道:「那就抓住它,利用這個感覺。」整段對話都像是呼應電影主題的一個隱喻。
電影名稱就是來自挪威的流行語 “verdens verste menneske”,翻成白話就是大家都很熟悉的「我就爛」。不用心急、也不用覺得一定要「變成更好的人」,身為一個世界上最爛的人,有時就是蛻變中的你最美好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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