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鋼琴鍵上敲擊著,輕快的旋律,聽起來卻是如此沉重又感傷。熟悉的聲線緩緩來到耳邊,孫燕姿這樣唱著:「這一刻,回頭看見自己,這一路的風景,百感交集的我 …… 」
2003 年 8 月 22 日,孫燕姿發行第七張專輯《The Moment》,隨後宣布暫別歌壇。對於許多歌迷而言,那一刻,真的是「百感交集」。一轉眼,18 年。長大後,有時候還是需要這一首歌曲《The Moment》的陪伴,也理解了,那一年,孫燕姿為何拼命地想要離開了。
孫燕姿在演唱會上哽咽:
「有時候,你會想說,你在為什麼辛苦」
孫燕姿於 2000 年出道,當時,正值台灣華語流行音樂的輝煌時代。她憑著首張同名專輯裡的《天黑黑》打開知名度,隔年拿下金曲獎「最佳新人獎」。短短三年,她出了七張專輯,橫掃各大唱片排行榜,締造無數首流行歌曲,但在事業如日中天之際,她卻離開了。
2002 年,她在「Start 世界巡迴演唱會」上,哽咽地說:「有時候,你會想說你在為什麼辛苦 …… 」孫燕姿的成名之路,看似順遂,但她不全然是快樂的,更多的,是「迷惘」。
那一刻,粉絲開始注意到,孫燕姿似乎已經「累了」。年僅二十多歲的她,只用了三年的時間,就在華語樂壇奠定了「天后」的地位,成就非凡,但她也意識到要把腳步放慢了。
《The Moment》
五首新歌,十五首精選
不同於前幾張音樂專輯的製作方式,2003 年,孫燕姿在《The Moment》專輯裡,只推出了五首新歌,其他十五首歌曲,則是收錄出道以來,對她而言,有「特殊意義」的舊作。
首波主打歌曲《The Moment》,找來了陳忠義(JS 成員之一)作詞作曲、吳慶隆編曲、李偲菘製作。在 MV 裡,只有簡單的黑與白兩色調,孫燕姿彈著鋼琴,最後留下了眼淚。
這支 MV 長達六分多鐘,一開始,孫燕姿談到,小時候很喜歡看《The Little Princess》(小公主),她提醒自己,要學習主角那麼的善良,她也談到,「像我已經認識自己二十五年了,我就只是孫燕姿而已。五年後,我希望我可以找到平衡,可以有自己的家。」
在 MV 尾聲,孫燕姿如此形容自己,「孫燕姿,是一個一直在追求那個自由(的人)。」
如同她在《The Moment》這一首歌裡唱著:「放心離開我,我會記得這一刻,那些還飛翔著不可思議的夢,雨後的天空,會有絢爛的彩虹,像最初相信著,我會找到自由自由。」
最後,那一幕畫面,讓許多歌迷感到不捨。她流下了淚水、承認自己:「已經累了 …… 」
離開不是逃避,而是充滿勇氣
以前在聽《The Moment》這一首歌曲時,總覺得這和「離別」有關,但長大後,卻漸漸地感受到,這是首歌曲充滿著「勇氣」。我們不可能永遠將自己停留在某一種階段,也不可能將某一段關係,靜止於同一種狀態。正因為我們是人,會改變,也必須學著適應轉變。
孫燕姿在 MV 最後起身離開的畫面,宣告將她離開歌壇,但那不意味著「逃避」,而是象徵著一種「勇氣」。你決定給自己多一點喘息的時間,學著為按下「暫停」,好好思考自己的人生。與其渾渾噩噩地度日、麻木前進,鼓起勇氣脫離,才能遇見更好的「自己」。
彼時,孫燕姿的那一句「我希望我可以找到平衡,可以有自己的家」,此刻,都實現了。
有人說,孫燕姿已經「過氣」了,但我認為,她的時代仍悄悄地延續著。那是你我的共同青春,也是你我的共同回憶,直到現在,還是會想再回去聽聽她的歌曲。過氣,是一種流行文化下的產物,但孫燕姿的歌曲早已脫離了這一切,如今,昇華為一首首永恆的經典。
The Moment(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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