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曾想若有個能悠閒地上上網、看看片,為影片進行分類或做標註的工作,人生簡直過得不要太舒服?不過,現實中這份工作不但不是個爽缺,也非常不堪。
近來美國科技媒體《The Verge》就爆料社群網路審查員瘋狂且不堪的工作日常,在日以繼夜觀看有毒圖文後,有人得帶槍上班,有人開始相信世界早已被外星人所控制。
臉書審查員 K 之死:
每天接觸有毒內容,最後不幸猝死
故事從一位 Facebook 外包商內容審查員 K 之死開始說起,這位員工婚姻美滿更是兩位女兒的父親,他曾是名勇猛的海巡中尉,在退伍後加入了 FB 審查員行列,每天就在極端仇恨的言論、謀殺案或兒童色情片之中奮戰。
K 的公司位在佛州的 Tampa,擁有 800 多名員工採輪班制,處理著 FB 員工不想碰的骯髒圖文,他們內心都清楚這樣的工作無法長久,直到有天 K 無預警地趴在桌上,面露痛苦並緩緩從椅子上滑倒在地。經過一番波折,K 被送入醫院,隨即被診斷為心血管問題而猝死。
《The Verge》揭開這則事件與 Facebook 審查作業的相關內幕,K 的經理向《The Verge》說:「我常開導 K 大量圖文所引發的心理問題,但 K 每天卻在擔心會不會被炒魷魚。」
很快地這則消息引發輿論關切審查員的工作,FB 的回應卻是「寄希望於人工智慧的發展,並相信未來這些真人審查工作將會大幅減少」搪塞而過。
一位化名為 Li 的審查員說:「若不是我們幫著 FB 擦屁股,不然 FB 給人的印象會很醜陋,並說:「FB 把所有暴力圖文都丟給我們就再也不理。」
熱愛動物的他
被迫一次次觀看虐待動物影片
熱愛動物的 S 也應徵上這份工作,一開始 HR 騙他說這份工將協助 FB 處理一些商務分析,這讓 S 深信將來有機會能進入 FB 工作。
其實 S 本身就有著焦慮與沮喪的心理問題,並不適合審查員這份工作(沒有一個正常人會適合)。他回憶起第一次觀看的影片:兩位少年在路上發現一隻鬣蜥,他們抓起它的尾巴狠狠砸在路上,鬣蜥發出尖銳叫聲還驚天動地的哭了,兩位屁孩還是繼續施暴,直到它變成一團肉漿。
S 向主管反映,得到的回覆是這類影片需要被保留,為了讓警察將來能查到犯罪者,但 S 知道警察根本不會查,而屁孩虐待動物的影片卻一再地在待看行列等著他:「兩位屁孩不斷虐待鬣蜥並一次次地 po 上網,這讓我崩潰,我必須一整天聽著鬣蜥淒慘的慘叫聲。」S 紅著眼眶說。
結果 FB 的規定下什麼也無法處理,兩屁孩繼續虐死多隻鬣蜥,拍了無數支影片後又對著內容審查員── 一位愛護動物人士無盡的精神凌虐而告結。
為紓解壓力在樓梯間抽大麻
在哺乳室性交
Chloe 負責培訓新審查員,一次演說上她播放了影片:男人不斷地被刺殺,不斷地尖叫並乞求加害者饒他一命。Chloe 得訓練新員工判斷這部片該不該被刪除,僅管她已經對這樣的影片見怪不怪了,但她還是在演說時聲音略為顫抖。
Chloe 曾因太過暴力的圖文而躲進會議室哭泣,公司沒有人會安慰她,因為這是審查員的例行公事。
不同於以哭泣來宣洩情緒,有些審查員會利用休息時間躲在樓梯間抽大麻,還有員工被發現在哺乳室與同事性交,他們都說這這是為了緩和情緒所做的舉措。
見不得光的 FB 清道夫
薪水卻與臉書員工相差 8 倍
在大量的迷因影片浸染下,再多的緩和也無濟於事,這些審查員與其相信 911 為一起恐怖攻擊事件,寧可相信地球是平的,他們的認知遊走在事實的邊緣,並且已無法進行正常的社交活動。
這些審查員都簽了工作保密協定,除了不能透露工作內容,也不能對家人透露其公司為 FB 的外包廠商,他們是見不得光的 FB 內文清道夫,被令人極度不安、三觀扭曲、假資訊而「污染」身心。
儘管為了這份工作受盡折磨,他們所拿的薪水一年僅 2 萬多美金,而 FB 的平均薪資則為 24 萬美金。
The Verge 還發現大多數的審查員,都極度害怕離職的員工有天會返回公司殺光所有人,因為離職者僅犯了一些小錯而被炒魷魚,甚至有一位員工每天必須帶槍上班,而同事們居然覺得他這樣的行為很合理。
《紐時》追殺 Pornhub
網友盼手下留情
另一廂 Pornhub 審查員的工作也大同小異。
《紐約時報》記者 Nicholas Kristof 報導 Pornhub 幾萬支性侵兒童與偷拍片的醜聞後,Pornhub 快速刪除了一千萬支影片。
一名在 Pornhub 母公司 MindGeek 影片審查的前職員 B,透露他每天需觀看 1200 部色情片,但是他的職責卻是「找盡各種理由,不要刪掉影片」。這些片子包含了性侵、亂倫、虐待兒童與動物。
公司高層還衍生出一套奇妙的邏輯觀:「與我(他的)媽媽發生性關係」為標題會遭到刪除,但寫成「媽媽與兒子發生性關係」就可以,因為標題並未指名是誰的媽媽,影片也無法證明性交雙方的血緣關係。
許多員工受不了污穢暴力的畫面,有著兩極化的身心問題,有些人會性慾高漲一整天,有些則興趣缺缺提不起勁,無論有著什麼樣的狀況,他們都要看完一天該看完的影片,否則極可能被開除。
儘管 Pornhub 已刪去千萬支影片,《紐時》仍要查到底,有的網友叫好,有的卻哀嚎審查過於嚴苛,連自己上傳撫摸可愛家貓的影片,都被 Pornhub 大筆一揮給刪除了;還有一些在線上學習的網友抱怨,之前一些補教名師會在 Pornhub上 傳物理、化學等課程如今也被 Pornhub 刪除,紛紛希望《紐時》高抬貴手,放 Pornhub 與它的忠實觀眾們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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