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今敏的經典作品《藍色恐懼》再度登上大銀幕,上一次看這部電影,已經是六、七年前了,沒想到再看一次,不僅衝擊力道依舊,更因為近年來許多知名偶像明星相繼自殺離世,讓人更有種不寒而慄的熟悉感。
青春偶像歌手,為戲脫下一件件衣服
《藍色恐懼》,講的是一個青春偶像未麻,為了拓展演藝事業決定轉型成演員,沒想到卻從此踏上一段身不由己、越來越墮落的旅程。她離開偶像三人組 CHAM,放棄自己原先熱愛的歌唱事業,一腳踏入演員的世界,卻只能從最低微的角色做起。為了獲得更多鏡頭,未麻與經紀人別無選擇,只好對編劇的安排唯命是從,很快的,未麻發現自己從一個在舞台上青春唱跳的偶像歌手,變成了在鏡頭前寬衣解帶、以肉體引誘男人、甚至被男人傷害強暴的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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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未麻已經沒有退路,CHAM 的兩位成員事業蒸蒸日上,早就不需要未麻,而經紀人好不容易替未麻爭取到曝光率,就算再不喜歡這個角色,也不該辜負身邊人的辛苦。
於是未麻強撐笑臉,努力工作,有一天卻在列車窗戶反射中,見到另一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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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未麻,在窗戶、鏡子、街頭的倒影中顯現,她還是當初偶像的樣子,嘲弄著演員未麻,對她提出各種質疑與抗議,最後甚至跨出虛擬,進入了演員未麻的真實世界。假的未麻陰魂不散,神出鬼沒,直到虛實再也分不清界線,未麻成了自己的鬼魂。於此同時,電視劇的編劇、替未麻拍攝寫真集的攝影師,一個一個死於非命,未麻醒來又睡去,一切都像夢,高速失控地自主運作,究竟自己是誰?兇手是誰?
在《藍色恐懼》裡,我們見到那些自殺的年輕鬼魂
《藍色恐懼》刻畫一種現代人的心理疾病,網路虛擬人格與真實人格解離,而我們在現實中又同時扮演許多角色,活在他人目光的囚牢之下,往往作繭自縛、身不由己。「演員未麻」的角色出現,不僅重傷了「偶像未麻」的自我認同,更使喜愛未麻的忠實粉絲私生飯內田,以及守護著未麻美好形象的經紀人留美,產生被「背叛」與離棄的感受。他們三個人以自己的方式抗拒著「新的未麻」的出現,他們追殺著幻影,對製造出「新未麻」的男人們進行報復,最終各自走入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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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有不少明星死亡的事件,例如韓國的雪莉,因為轉型做自己,不斷被粉絲辱罵,最後不堪折磨而自殺,年僅 25 歲。又如具荷拉,面對私人影片被威脅公諸於世、再加上面對不友善環境的壓力,也跟隨雪莉腳步自殺離世,得年 28。還有《雙層公寓》的木村花,網友把她在電視上為了節目效果而扮演的「人格」當真,對她進行網路霸凌,使她心靈受創,死時也才 22 歲。
作秀是人之常情,清醒作秀卻是智慧
《藍色恐懼》看似奇幻,但其實真真切切滲透在我們的生活中。我們把節目上的人設當真,當偶像結婚、被拍到抽煙吸毒、外遇偷情、夜店狂歡時,就因為人設崩潰而酸言酸語,卻忘了他們一直都只是討生活的「一般人」。而我們自己,也常常在社群網路上營造一種與本人相差甚大的形象,卻往往自命清高地嚴厲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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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我們都把事情看得太認真了。人本來就有很多角色,也自然會想呈現最好的一面,作秀是人之常情,但要清醒地作秀與看秀,就需要智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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