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早前小燈泡的媽媽接受訪問,問及她是否已經對女兒的死釋懷了,她樣子淡然,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這是一輩子都不可能過去的事。」
說得也是,重要的人離開世上,我們會感到痛不欲生,但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總不能每天都哭天搶地,所以我們冷靜下來了,但這代表放下了嗎?不。
昨天是 2020 香港金像獎頒獎典禮舉行的日子,受疫情影響,這次並沒有美侖美奐的舞台,只由金像獎主席爾冬陞讀出得獎名單便匆匆作結。
得獎名單中,林二汶憑《金都》獲「最佳原創電影音樂」,而盧凱彤遺作也獲得「最佳原創電影歌曲」,巧合是盧凱彤遺孀余靜萍也獲得「最佳攝影」獎項,跟昔日戰友再次同台獲獎,二汶感觸良多,在 IG 發表了感動的言論。
「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緣份。」
林二汶和盧凱彤自十多歲組合 At 17,識於微時的緣分和對創作的滿腔熱誠,成為了她們一輩子最重要的連結。當年得知盧凱彤自殺身亡後,心情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要趕緊為她的身後事張羅,到事情打點得告一段落後,內心才傳來陣痛,久不久便會發作。
但大概怎樣都沒有想過,在她快要離世兩周年之前,二人可以再次在同一個頒獎禮分別拿到跟音樂相關的獎項,隨後,二汶在 IG 分享了合照,並寫下了這樣的得獎感言:
「親愛的,恭喜您,親愛的,恭喜您,最親愛的,也恭喜您。我真的找不到任何一個字去形容這種感受,我甚至不能說這個是感受。只能說,我的腦袋和心還太年輕,捉不緊心中這是一個什麼東西。這一刻,我更感激生命在創作中繼續流動,生命在創作裡面川流不息,就如愛,就如一張照片,被照片記下的愛,永久保存,在創作裡面也是。
無論我們在哪裡,我們繼續寫下去吧!繼續用創作聯繫下去,不要分離,痛也別放棄。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緣份,請你記得我很愛你,我會一直一直愛你,一直一直愛你。」
「不要分離,痛也別放棄。」
常常聽到別人說「放下,放下」,感覺就像你在崩潰時別人叫你「別哭,別哭」一樣討厭,既然情緒使然,為什麼總要迫自己把感情壓抑下來呢?而且,這也不是你說要放下,就能放得下的事情。
編者至今暫時未有經歷過摯親離世的經歷,所以也不能說非常理解到他們的痛楚,但小時候養了 5 年的兔子死了以後,我也是心情低落了好一段日子。想哭,哭不出來,整個思緒如一張白紙空洞無物。那時才 9 歲的我,第一次明白到心痛的滋味。
很多時候,我們看到曾經經歷極大傷痛的人,重新展露歡容,總以為他們已經把過去放下了,其實沒有,只是他們學會與悲痛共存,只有這樣帶著痛活著,他們才可以更勇敢和努力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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