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份工作認識的同事 A,面臨離婚、帶著讀小學的兒子自力更生,算是同齡中見過更多人生大風大浪的「姊姊」。日前和久久未見的 A 約了一頓晚餐,也邀她和小她七歲的男友一起出席,原以為交往不到一年的兩人應該是濃情蜜意,卻讓我在她們的對話中聽出端倪。
「我們前兩天說好了,今天吃完飯我要回家陪兒子。」A 笑著,但無奈地對著正在一旁生悶氣的男友這麼說著。「沒關係,我的排序就是比較後面,妳就不要來了。」聽完對方說出這句話的 A 臉馬上垮下來,忍不住回應:「你可以不要像大孩子一樣,對我生這種氣嗎?」
情場中的姊姊,也想在愛情裡找個可以放鬆的依靠
「他真的越來越常這樣。我下班送我兒子去前夫家,有時候真的好累、也好晚了,跟他說我想直接睡了,可不可以明天再去他家找他,他有的時候會直接掛我電話。」回到家沒多久,就接到 A 的來電。電話另一頭的她開始哽咽,「常常在照顧鬧彆扭的兒子,為什麼感覺自己也是每天都要安撫男友?」
我忍不住開始想:A 和這個小男友剛在一起的時候不是這樣—常看到她讚美男友愛屋及烏,願意在約會的時候帶著小電燈泡同行;兒子臨時有狀況,他也願意當「緊急聯絡人」到校代為接送。是時間久了,我們失去熱戀中對對方的包容與耐心,還是年齡差距帶來生活型態、優先序位的不同,真的就是感情世界裡難以拉近距離的鴻溝?
「他的確也付出很多,但我覺得自己像是在和另一個大孩子交往。」或許 A 的這句話,就是最好的解答。
原來近三十歲的我們,早已無法合身二十多歲的戀愛
A 的理性、就事論事和體貼值得人依靠,她也是樂於照顧愛人的類型,我相信她不排斥在感情裡當「姊姊」,但我想她的生活與經歷,已經讓她疲於經營一段青澀的戀愛。
接任主管職的工作節奏馬不停蹄,上班時間幾乎不太可能傳訊息、偷時間聊天的 A,還得維持媽媽的意識,思考今天要帶兒子去找保母,還是要趁回家路上買晚餐,在餐桌旁邊教他寫數學?要讓這樣的 A 能夠感受到愛與貼心的,已經不是趁午休時間帶著星巴克來找她聊天,而是在加班的晚上接到男友的電話說:「妳兒子已經洗完澡剛睡囉,我買了宵夜在家等妳。」
當我們年紀越長,慢慢的發現:在親密關係裡,光是有愛是不夠的。真正的受寵不是在約會時得到鮮花和禮物的驚喜,不是整個世界都圍繞著對方打轉,而是在庸庸碌碌的混亂生活裡,能夠將心比心的照應著彼此的需要。
原來迎來三十歲之後的我們,已經無法樂在其中青澀戀愛的猜測和彆扭。而是追求著能體諒我們生活、讓彼此都感覺到舒適的愛—這或許才是最好的熱戀、最好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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