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 # MeToo 運動至今也經歷了一年多的時間,雖然很緩慢,但我們仍能感受到有什麼事正在改變中,不過,在保守的亞洲國家,仍存在著許多不公的事件與現況。
一向給人守秩序、自律形象的日本,也有著性別不平等、性犯罪頻傳的負面印象,以往我們都將焦點放在被害人的感受與與經歷上,希望能給他們支持的力量,但另一方面我們也應該去了解犯罪成因,才是治本之道,於是最近日本 NHK 電視台就拍攝了以性犯罪者的心理輔導過程,希望能透過犯罪背後動機,去找出解決與防範的方法。
《性犯罪をやめたい》
這支標題為《性犯罪をやめたい》(想要停止性犯罪)的紀錄片,半年間深入拍攝專為有性犯罪者前科人士開設的精神科診所,他們能在這裡接受心理輔導或是治療,就是為了防止再次犯案。
這裡的患者犯下的罪刑從痴漢、偷拍、偷窺、到強暴都有,有些人是初犯,有些人則是屢屢再犯的慣犯,輔導師為了找出他們背後的犯罪動機,要求每個人用筆記本與三色貼紙記錄下他們每天的心理狀態,藍色貼紙代表心無雜念,安全度過一天,黃色則是有性相關的念頭或興奮感,而紅色則是更激烈、甚至想犯罪的衝動。
讓人驚訝的性衝動理由
經過紀錄之後,輔導師再一一分析他們的黃色及紅色時刻,有些人因為看見運動中的女生身影就會興奮,有些人只要與女生擦肩而過、搭上有點擠的電車就產生犯罪念頭,甚至有些人只因為跟前妻的背影有點像,或是聽見隔壁鄰居回家的關門聲、聽見洗澡的流水聲就會心生偷窺念頭,這些五花八門的理由也指出了一件事 —— 性犯罪理由根本沒有規則可循。
每個性犯罪者的衝動都代表了不一樣的心理狀態,就像因為「跟前妻背影很像」而心生慾念的性犯罪者,就是因為離婚、失去家庭,才透過這樣的方式尋求「安心感」,而偷拍犯則是透過拍攝下累積的照片來追求「達成感」,還有欺負弱者時的「勝利感」,甚至在成癮之後,只要遇到相似的狀況,例如攜帶偷拍用的手機、類似特徵的女性、特定的場所,就會產生條件反射,無法克制犯罪的衝動。
「不要把有病當成脫罪理由」
原本是為了透過了解性犯罪背後的成因,進而幫助女性防範,但這支紀錄片在播出之後,卻遭受到大量日本網友的抨擊。
「感到非常絕望。聽到這些會讓性犯罪者興奮的特徵,對女生來說根本防不勝防。」
「這些人只要服過刑、治好病就能回歸社會,但對於那些受害者來說傷害可是一輩子的,太不公平了。」
「看他們輕描淡寫的說出犯罪動機,好像有病就可以合理化罪刑,那以後會不會有人裝病來脫罪?」
「這些人根本毫無悔意,對受害者非常失禮又是二度傷害!」
「列舉出引起性衝動特徵,難道是要把罪推到被害者身上嗎?因為她們穿著清涼就可以成為你犯罪的理由?」
許多觀眾覺得這些性犯罪者的態度根本沒有悔意,甚至有意將過錯推到被害人身上,好像把自己歸類成病人就可以無視被害者的心聲,受到大量輿論抨擊導致 NHK 暫時停止重播。
儘管造成爭議,但這部紀錄片依舊揭露了性犯罪者不為人知的一面,他們的性衝動原因你無法預測,不是為了要替他們脫罪,而是希望未來若再有性犯罪事件,外界不要再有「一定是因為你穿太少」、「誰叫你要那麼晚還出門」等檢討被害者的歧視言論發生。
性犯罪沒有一定原因,該被抨擊的絕對不應該是被害者。
Cover / Photos : NHK
Cover Art Design : Cha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