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慮,在每個鎮靜面具後方蠢蠢欲動。
我們每天和熟人在熟悉的地方打招呼,在路上和陌生人匆匆擦肩而過,表面上看起來永遠風平浪靜、端莊有禮,但我們卻各自孤獨地和焦慮搏鬥,即使肉身相近,靈魂卻相距千里。
焦慮如此常見,每個人選擇克服的方式也不盡相同。最近看到一位女詩人 Almaz Ohene 在Broadly. 上分享了自己用色情寫作舒緩焦慮的經驗,其中許多獨到觀點值得我們參考:
從小被保守觀念洗腦,成人常與自己的感受脫節
Almaz 在天主教家庭長大,和出生在華人社會的我們一樣,從小被教導「性愛」是罪惡的。許多人長大成人後,與自己的感官及情緒嚴重脫節,原因或許可以追溯到我們幼年時被灌輸的觀念:性愛是骯髒的、展露真實情感會讓人抓住把柄、維持整體和諧遠比個人需求重要......。
許多人終其一生擺脫不了這樣的矛盾,在罪惡感與逃避中日漸麻痺,但 Almaz 的「轉捩點」,卻「幸運」地在一次難忘的性愛體驗後降臨。
她在朋友聚會上與一個男人發生了關係,當晚坐火車回家的路上,她想起稍早的火辣激情,覺得情感澎湃,於是拿出筆記本把當下心中所有的想法全傾訴到紙頁上。從這時開始,她才漸漸發現書寫情色對舒緩心情的正面幫助。
在那之後,Almaz 越寫越多,有時是在通勤途中用 iPhone 紀錄靈感,有時則是回家後獨自挑燈撰寫。她的作品多發布在 Kayleigh Daniels Dated 網站上,筆下的情色描述優雅而火辣,勾勒的性愛細節細膩而精緻,例如描述劃過唇線與鎖骨凹處的手指觸感、冰涼酸甜雪酪在熱燙肌膚上的滋味,或是用一句「聞起來像我們」一筆帶出性愛後的親密氣味。她說自己不喜歡長篇大論,目前最長的故事也不過 800 字,讓寫作的自己與讀者都能毫無壓力地享受這些故事。
「我們常忘記自己是血肉之軀」
情色書寫讓人貼近感官
Almaz 表示,透過情色書寫,她得以釋放自己的想像力,那些被一般人視為「骯髒」的情事如多人群交或月經性愛等,都得以在字句中獲得解放。
但最出乎意料的,是書寫性愛場景竟然大大安撫了她的焦慮情緒。
為了讓故事真實呈現,她開始學會內觀自己的感官與情緒,挖掘深藏在心中的許多記憶片段,「對我來說,描寫身體是一件非常實在的事情。太多時候,我們都忘記我們是血肉之軀。我們不懂得停下來想我們的感覺。書寫情色幫助我思考身體與身體之間如何互動。」Almaz 寫到。
我想,就算我們不是個詩人,平常也沒有書寫習慣,也大可以嘗試看看 Almaz 的建議。你可以把一些記憶中最難忘的性愛寫在日記上,也可以書寫想像中的瘋狂場景,但重要的是,要在過程中有意識地去「感受」、去挖掘,想想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某件事給你什麼感覺、為什麼,目的是更貼近與認識自己的感覺,並透過揣度他人的感受來練習跳脫自我中心的思考方式,而這些價值,或許都能幫助我們舒緩難纏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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