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性別,愛情或許是每個人生來就具備的渴望,小女孩從小夢想著自己長大後會住在城堡,遇見命中註定的白馬王子;小男孩們在幼稚園時就會牽牽隔壁女生的小手。隨著年齡增長,我們也都遇見了人生中的另一半,時常以為步入婚姻後就能像故事中一樣''Happily Ever After...''。
但現實總殘酷,不契合的離婚、因空虛而出軌,種種原因迫使一對對曾經相愛的戀人分離。而面對分手,有一種情況是最撕心裂肺的,現在讓我們一起來思考個問題:
「若人生中摯愛的情人離世,你會如何?」
「你仍願勇敢踏入另一段愛情嗎?」
Paul Kalanithi&Nina Riggs
在開始講悲傷戀人的故事之前,我們先來認識一下Paul Kalanithi與Nina Riggs兩位作家。
Paul Kalanithi是一位36歲的外科醫生,在發現自己罹患肺癌第四期時,寫下一本記錄人生最後旅程的書籍《When Breath Becomes Air 》,他在2015年去世,而這本書則於2016年出版。
書中一開始便寫下:「我翻著電腦掃描的片子,診斷很明顯:肺部鋪著無數的腫瘤,脊椎變形,肝臟一大片都被遮住了,癌,遍佈。那是我神經外科住院醫生訓練的最後一年,過去六年以來,我看過不少這樣的片子,對於這樣的病人有效的治療極罕,而這些電腦掃描不同之處在於:它們是我的。」
Nina Riggs,一位有才氣的女詩人。生活穩定的39歲,本該擁有一份安穩的生活,老公及兩個兒子環繞在旁,但不幸地,她罹患了乳癌。她以《When Breath Becomes Air 》作為延續,為自己寫一段開場白:「即使每天生活中的空氣彷彿凝結一般,但我們仍然愛著這些日子,因為這是從一個晚上度過到另一個晚上的唯一途徑。」
她揮灑筆墨,同樣為自己的生命留下一本燦爛而值得紀念的書籍《The Bright Hour -A Memoir of Living and Dying》,在2017年6月出版。書中探討了母性,婚姻,友誼和記憶。也拋下了一個議題:「如果時間有限,是什麼讓生活有了意義?」
最重要的,她給予了他的丈夫最後的溫柔,她擔心丈夫無法面對失去她之後的生活,於是與Paul Kalanithi的妻子聯繫,「因為知道她一樣失去了摯愛,所以一定懂得如何分享經驗給自己的丈夫。」
之後,一段悲傷戀人的幸福故事正式開始。
Lucy Kalanithi&John Duberstein
介紹完兩位已去世的作家後,接下來我們來反思一下「若人生中摯愛的情人死去,你會如何?你仍願勇敢陷入另一段愛情嗎?」這個問題。是的,人生殘酷,隨著兩位作家的離去,他們留下了人生當中還深愛著彼此的另一半,也就是今天悲傷戀人故事的主角Lucy Kalanithi以及John Duberstein。
他們的愛情沒有怦然心動,而是始於不幸
愛情原該有多美好,你能依著他喜歡的姿態打扮、說他喜歡聽的話。現在,只能用羨慕的眼角餘光看著那些情侶依偎,但卻找不到自己笑起來的畫面了。
John Duberstein是一位律師,因妻子的離去而失去了生命力,他嚴重失眠,也不知道未來有什麼意義了。所以他按照妻子給他的最後建議,詢問Lucy Kalanithi的經驗,而那時她簡單的回應:「將注意力先放在寫悼念妻子的悼詞上,然後『休息』」。
Lucy表示,她在Nina離去的那陣子,彼此已經交織了一段很特殊的關係,是朋友、是書迷,也是唯一能瞭解失去伴侶傷痛的人,因此也有一種想支持John 的動力。而在接下來幾天、幾個星期、幾個月,他們便成為彼此的心靈支柱,那時不是因為愛情的怦然而連結,而是因為「不幸」。
「會不會有那麼一天,我們牽著手,卻遺忘曾經的他 / 她?」
隨著時間過去,Lucy跟John也知道彼此似乎已經不只是從前「互相鼓勵」的關係了,要跨出那一步的確也很艱難,害怕因進入一段新的關係而忘記自己對已逝伴侶的愛。但隨著每一次的見面,帶著自己的孩子與對方出遊,或同時出席《The Bright Hour -A Memoir of Living and Dying》的新書發表會。
這股神奇而溫暖的凝聚力似乎就像是Paul Kalanithi與Nina Riggs對他們的祝福,希望他們成為一家人。
再次勇敢的相愛:過往的結婚戒指,未曾拔下來過
如今,Lucy與John已成為正式夫妻,但在家中,仍然有著已逝愛人的痕跡,走廊上掛著Paul的照片、房間內是Nina最愛的沙發,這些都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們,這份愛即使到了天上,依然永遠存在。他們也仍然戴著當初的結婚戒指。
再談感情時,我們通常都希望眼前的情人在生命中只愛著自己。但對於Lucy與John來說,他們的愛已超越了常規,不存在著妒忌與猜疑,有的是簡單暖心的相伴。
在2017年歲末,他們帶著孩子前往Paul Kalanithi的墓園,在那裡能夠遠眺太平洋;在那裡他們演奏了Paul 最愛的樂曲,伴隨著音樂與歡笑來到了2018,這對悲傷戀人正前往幸福的路上。
Cover / Photos:The Washington Post
Art Design : Cha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