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 TIKTOK 網友在網路上發了一則十多秒的影片,她提出一個簡單的人際觀察:越是親近的朋友,你們的合照就越少。一語竟造成上萬則迴響!
許多人紛紛表示贊同,更有人說,「使用手機或自拍是為了打發時間」、「光是聊天都來不及了,真的常常忘記要拍照。」心理學家分析這樣的互動默契:簡單的拍照動作所隱含的社交考量,遠比我們想的要更深。
那些已經不需要「表演性質」的交情
一直以為這件事只發生在沒有習慣拍照的我身上:和友人約會——尤其是雙人一對一的飯局——常常進到餐廳一坐下來就開始對話,點餐上菜時還有興致被迫中斷的感覺。
兩人就這樣一路聊四、五個小時,過程完全沒有想到要拿起手機,更別說拍照了。最有趣的是,和這樣的朋友總是會每隔一陣子就聊到,「天啊,我們認識這麼久,卻沒有一張像樣的合照!」但最後,我們還是沒有人會有所行動。
而沒想到,在人手一機拍照已無門檻、凡事都追求可以上社群分享的現在,擁有這樣共同經驗的人不在少數。
有國外網友說,她相信那絕對是交心摯友的相處方式,「那表示我跟我朋友都很享受當下,我們常常聊天到後來笑到哭,那是很開心的相處時間。」也有人指出,「不追求合照這件事,是因為我們覺得沒有必要互相取悅、或是用看得見的事物去證明我們的交情。」
親密關係更期待「真實相處的紀錄」
隨著年紀邁入三十歲後,這樣的情境變得越來越頻繁。想是因為,出社會後交友圈汰換到最後,只會剩下那些讓我覺得舒適自在的對象,我不必盛裝出席、我不必容光煥發,少了打理完美造型的追求,也抗拒拍照留下紀錄與被觀看的壓力。
因為「在乎自己在照片裡的樣子」,所以當我們知道照片有可能會被廣傳、被陌生或朋友的友人觀看評價,也就連帶影響拍照的意願。於是為了拍下「滿意的照片」,人們常自然而然在鏡頭前加入了表演性質的成份。
國外心理學家 Patricias Dixon 指出,現在人們的拍照行為有很大成份不是紀錄當下,而是在型塑某種情境或形象,「這樣的攝影不是為了創造真實回憶,而是為了留下一張虛構的畫面。」
而人與人之間的交情仰賴真實的相處經驗,疊加對彼此的信賴感與好感,刻意擺拍的行為,正好在人際關係的精神層面上相互牴觸。
我們還是來拍張照吧!
擁有「不必被見證就足夠牢固的情誼」是相當幸福的。但人有生離死別、更有感歲月如梭。到頭來我們都得承認:和家人、朋友一起拍下真實不做作的留影,依然很重要。
父母雙雙離世的友人說,留下他們的照片、隨身攜帶和他們的合照對她而言是相當大的慰藉。「隨著時間過去,其實我一直很害怕有一天我會忘記他們的聲音,忘記他們的長相。這些合照會幫我記得很多美好時刻,最重要的是,提醒自己曾經被愛過。」
下次約聚餐,或不只友誼——回家看爸媽也是。還是來邀請那些我們愛的人,來拍張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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