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應該怎麼穿著?是要按照自己的年齡和身份,還是也可以隨心所欲?
已經到了 2023 年,即便大家都鼓吹「做自己」,但是網路上的言論、路人的評論,都在使得大家像「躲回櫃子裡一樣」,做出別人認為我們應該有的樣子。
「穿自己想穿的」 v.s.「社會想幫你穿的」
一名 60 歲 YouTuber 名為 gray hair and tattoos ,因為有著許多刺青,也著吊帶褲帆布鞋等年輕風格,她常在 Instagram 和 TikTok 分享自己的穿搭和生活哲學,卻被一些網友批評「怎麼 60 歲了,還把自己穿得像青少女一樣」。
另一個 65 歲的女子在夏日也愛穿著比基尼丁字褲,她的丈夫和兒子都不介意,也很支持她想穿什麼就穿什麼,卻引來網友批評「你兒子應該要介意」、「有沒有自知之明」。
就當我們以為,這是「銀髮族」才會有的困擾時,好像年齡歧視還不夠一樣,我們發現「媽媽」的身份也在人們的想像裡有著特定的樣子。
一位兩個小孩的 22 歲媽媽穿著小可愛上身,表示有好幾次經過一群媽媽時,她們露出不可認同的眼神,覺得「身為一個媽媽她不該這樣穿著打扮」。
她在皺眉之餘,轉念一想:「那是因為他們沒辦法駕馭這種衣服哈哈!」
source: tiktok
而平心而論,這還不是社會大眾更難以接受的「奇裝異服」,便已遭如此壓力。原來我們的穿著打扮也隱含著一堆社會潛規則。
刻板印象造就了時而端莊、時而嫵媚的訴求
對於年紀漸長的人,大家要求要有「端莊」的樣子。若是穿著顏色鮮艷亮麗,或是剪裁特別具巧思,普遍在讓人眼睛一亮之外,更容易引來「他這樣穿好嗎?」的想法和言論。對於擁有「媽媽」身份的人,大家同樣要求要有「端莊」的樣子,因為要做個好榜樣。
其實,大家都普遍認為女性「不適合太火辣」,卻又在一些應酬場合,隱含著「女性魅力」的潛規則,好似嫵媚的陰柔魅力是應和著大家的要求,被決定出現與不出現。
是誰在提出這些要求的?遺憾的是,「大家」其實是我們所有人。這已經形成了一種刻板印象,好像除了因應不同場合的穿著之外,連「年齡」、「身份」或是「性別」也成了一種揮之不去的「場合」。
朋友們聚在一起聊天時,不乏有著這樣的狀況 — 男友太不注重打扮,讓自己也必須「向下穿著」地配合;或是太過注重打扮的男友,讓自己常處於「要跟上」的壓力之中。也有朋友只是為了心情好、稍做了打扮,穿了件碎花連身洋裝上班去,便被女性主管說「哎呦,這件就要兩千多吧,家裡真有錢!」更有朋友因為乾眼症不適,戴了幾天眼鏡便被主管關心,但關心的出發點是希望她盡快戴回隱形眼鏡。
難以避免地說,女性在穿著打扮上,會遇到的狀況,還是比男性多得多。但不論男女,衣著都穿著所有人,我們都擺脫不了衣服的定義,卻模糊了自己的定義。
Underdressed or overdressed, that is the question.
日常中的穿搭打扮,其實對人們本就有著一些有形與無形的壓力。若是所在區域都充斥著精心打扮的人們,那麼自己只要稍著悠閒,便會有著 ‘underdressed’ 的感覺。
而 ‘overdressed’ 則是盛裝打扮出席時,卻發現在場所有人都穿著輕便,自己就顯得是異類。雖然是場合與在場人們定義著 ‘underdressed’ 或 ‘overdressed’,但不論是何種,我們都拋不開大家在我們身上決定「體不體面」的枷鎖。
別忘了是「人穿衣」的以人為本
奈及利亞的視覺藝術家 Malik Afegbua 用 AI 工具描繪出一整場專屬於年長者的時裝秀 ’’The Elders Series’’,也讓我們可以想像一個更著重銀髮族群的時尚界,畢竟 「80 歲的女人沒有 18 歲的身材容貌,但 18 歲的女孩也沒有 80 歲的財力與人生經歷」。
Photo: mymodernmet
除此之外,在這個大家都認為「衣穿人」的世界裡,別忘了最根本的原則是「人穿衣」。衣著不應該成為定義我們的符號,而是由我們自己去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