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女性掌權者的歷史,眾人聽的故事都不算少。
中國有武則天,埃及有克麗奧佩脫拉,英國有維多利亞和伊莉莎白女王,我們見到再怎麼保守傳統的封建社會,總會有女人在黑暗教條裡蠢蠢欲動,用她們頑強的生命力和生機蓬勃的野心突破框架,不只成就帝國,同時成就自己。
距今遙遠的東羅馬拜占庭時代,其實也存在一個這樣的女性,起初是妓女與情婦,最終上位成為皇后,她是「妓女國母」狄奧多拉。
當過妓女、情婦、色情演員
狄奧多拉不甘於此,靠才藝和魅惑擄獲查士丁尼的心
狄奧多拉出生在拜占庭帝國首都君士坦丁堡,父親是馴熊師,母親是舞女兼女演員,兩個職業在當時都是社會最底層。
後世對狄奧多拉的早年故事知之甚少,唯一確定的,是她年輕時在滑稽戲院做過色情演員,穿著暴露、跳著香豔舞蹈、時不時挑逗座下賓,據說曾毫無顧忌和十幾位青年徹夜調情。
東羅馬學者普羅科庇烏斯更在書籍《秘史》指出,狄奧多拉因美色出眾,一度是帝國高級官員們的情婦,還當過妓女。
狄奧多拉不甘於成為政客官員們的玩物,她靠著出賣肉體存錢,用賺來的財富習得更多知識和才藝,靠著《麗達與天鵝》這齣戲名聲遠揚,接著受邀到貴族宴會演出,因緣際會,狄奧多拉認識當時仍是禁軍統帥的查士丁尼。
長年在歡場累積經驗值,狄奧多拉非常懂得抓住男人心,很快就把查士丁尼國王迷得神魂顛倒,學者普羅科庇烏斯毫不留情指出:「狄奧多拉就是靠著天賦異稟的魅惑術與算計成為皇后。」
只是換個角度想,出身低賤、性別又是女人,在那個時代要進行階級翻轉並不容易,倘若不用點魅惑與腦袋,狄奧多拉恐怕就和其他風塵女子一樣,在各個男人需索無度的慾望和權勢暴力之中被吞噬。
以及,一個野心勃勃想上位的人,我們依然要觀察對方到底有沒有對社會真正做出正面貢獻。
黨內動亂,狄奧多拉鼓勵查士丁尼「不要逃跑」
靠機智化解尼卡暴動
527年,查士丁尼登上帝位,是為查士丁尼一世,封狄奧多拉為皇后。
狄奧多拉愛民如子,當公元 532 年發生尼卡暴動時,眼見藍黨和綠黨搶著推翻政權,查士丁尼原本想要棄戰而逃,被狄奧多拉硬聲喝止、鼓勵丈夫要和擁護的人民共存亡。
她說道:「頭戴皇冠的人,就不應該在失敗時苟且偷生,如果您想逃,陛下,那就祝您一路順風,但我必須留下來。」
在狄奧多拉的聲明下,查士丁尼決定要平定黨亂,狄奧多拉深知藍綠兩黨歷來不和,派心腹偷偷溜出皇宮、重金收買藍黨首領,趁著藍綠兩黨互鬥期間,她讓名將貝利撒留的軍隊回到首都、成功鎮壓暴動。
事後,她被同時代官員約安內斯勞倫提烏斯稱讚:「狄奧多拉皇后,她比任何男人都有政治才幹。」
狄奧多拉推動婦女權益
禁止強迫賣淫,允許女性墮胎與通姦、貴族平民通婚
時局穩定後,狄奧多拉鼓動查士丁尼修改法律,維護婦女權益。
狄奧多拉允許婦女墮胎、允許皇族與貴族可以迎娶低級階層的婦女,更鼓勵已婚婦女有通姦和社交服務的權利,指出既然男人可以無法無天通姦,那麼為何女人不行?
甚至,狄奧多拉建立妓女之家,通過法律禁止「強迫賣淫」,判處強姦者死刑,允許婦女繼承財產,使拜占庭統治下的東羅馬帝國的婦女地位遠遠高於蠻族統治下的西羅馬帝國的婦女。
狄奧多拉的政策,讓身處低階的女性感受到被照顧,她不光是女人的偶像,後世性別研究學者更認為,她是古時女權運動的領袖。
最後狄奧多拉死於癌症,享年 48 歲。
她的死亡讓查士丁尼痛苦不已,此後 17 年他都沒有再娶,整個人顯得有氣無力,治國大政日趨僵化,學者認為他始終無法忘卻狄奧多拉,及狄奧多拉的確能在政治上給予許多建議。
出身寒微,卻不妨礙狄奧多拉擁有寬闊的英雄氣概,除了證明「地位」和「胸襟」不見得成正比,更多是讓我們見到一個人能夠擁有的無窮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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