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才在跟家庭主婦的姐妹討論「選擇當家庭主婦到底算不算獨立自主」這個議題,兩個女的激辯到差點大打出手。
沒有啦,我跟姐妹是和平對話,但討論到最後雙方沒有結論,姐妹依舊站穩她是自主的立場,且她已經準備好承擔一切選擇。
甚至,姐妹搬出電影《Little Women》大姐 Emma Watsom 的台詞對我說:「妳的夢想是夢想(因為我的夢想不是當家庭主婦),但我的夢想(想當一輩子家庭主婦),難道不是夢想嗎?」
姐妹的話瞬間讓我住嘴。
李靚蕾的毀滅性長文
點出「家庭主婦」的集體困境
是呀,我本來就該尊重她,也贊成她只要思考清楚就是「自主」,但是,這仍舊難以遮蓋我的質疑,即是目前家庭主婦到底算不算「經濟獨立」? 以及,我依然對家庭主婦在這個社會的地位感到擔憂。
伴隨男女平權的聲音日漸響亮,我相信開始有人會懂得尊重家庭主婦的辛苦,但整個社會真的如我們想的這麼友善嗎?理想主義的推行是一回事,現實殘酷又是另一回事。
結果隔一天,真的,就是這麼剛好,李靚蕾便用她長達 5000 字的文章,以自己擔任多年家庭主婦的血淚,給所有夢想和她一樣的女性上了堂震撼教育。
李靚蕾的長文論述,讓大眾能有機會用另個角度去思考:我們是否可以更仔細、更全面的去定義家庭主婦,讓她不再被視為一種從屬依附的存在?
「家庭主婦」這個名詞,能不能有被重新詮釋的可能?
重要地是,現況就是這麼殘忍擺在女人眼前,資本主義社會的千年演變,多數人已經下意識習慣用「經濟實力」來判斷一個人的地位,包含他在關係裡的位置。
我必須說,「家庭主婦的社會地位」這個議題讓李靚蕾出來說簡直就是完美,讓人不得不懷疑是宇宙安排,透過水瓶時代用一個忍耐多年女人的誠實怒吼,給世人做一個反思。
為什麼李靚蕾是理想人選?因為她是哥倫比亞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如她自己所言,她可以有好的職業選擇,更強的自我實現,然而她選擇踏入家庭主婦的領域,理由是她愛王力宏。
早期女性會當家庭主婦,多半是她們沒有自立更生的能力。
現代女性選擇當家庭主婦,有的是因為孩子自己帶比較保險、省去保母費用;有的是豪門婆婆不想讓媳婦拋頭露面;有的是丈夫勸說女人可以在家帶孩子。至於我的姐妹和李靚蕾一樣,擁有高學歷,但她就是想當,只因她愛老公跟小孩。
不管是主動選擇,還是被婆婆或老公勸說的,但是這些女人的選擇,終究有被好好對待嗎?還是全部被當成是撈錢的存在?家庭主婦的工作內容,真的如你想得這麼容易嗎?
李靚蕾認為,被分配到「家庭主婦」角色的人
「不應該理所當然沒有經濟能力!」
李靚蕾提出家庭主婦的困局,邏輯論述很清晰,以下直接擷取她對家庭主婦的看法:
「現代女性不像從前女性沒有教育機會,在家庭中沒有選擇,只能擔任妻子和母親的角色。我們很幸運,有機會接受高等教育,有知識、學識、有機會見識,有謀生能力,同樣能為社會貢獻。」
「無論是過去或是現代女性,她們選擇為家庭全心付出、當家庭主婦,雖然實質上屬於無酬工作。但,這只是家庭成員角色的分配,也是家中重要的支撐,甚至是一個全年無休, 24 小時多重角色(例如:保姆/老師/打掃阿姨/司機/ 總管/伴侶/特助等工作)。」
「工作薪酬加總計算,加上以你的能力不外出工作的機會成本,這應是所有家庭主婦透過自己努力應得的薪酬,不該是被贈與或施捨。」
「被分配到這個角色的人,不應該理所應當要永遠沒有經濟能力或積蓄,至於在外工作的另一方也不該獲得所有的利益和權利。這樣會形成不對等關係,會讓女性處於弱勢,即便男生出軌或家暴,她們也難以有話語權。」
「我身邊的家庭主婦,很多戶頭裡都沒有自己的積蓄或收入,平時用先生賺來的錢也會感到不好意思,用錢也會看先生的臉色,更是不敢開口說想照顧自己父母。」
「女性如果開口聊到錢,話題就會被我們的社會譴責為市儈或是質疑是不是拜金女、只是圖男生的錢。」
李靚蕾點出的議題,清楚點醒所有女人,這個社會雖然提倡男女平權,但我們還在理想主義的道途,我們尚未抵達終點,資本主義的主流價值觀是現實的,「金錢」仍然是被拿來當作檢視地位的主要力量。
家庭主婦做到累死,在家裡依然活得如此委屈。她們選擇犧牲奉獻的精神,並沒有被同等接納。
難道女人不能當家庭主婦嗎?不是。
李靚蕾訴求:家庭主婦,應該被視為一種職業尊重
多年隱忍,李靚蕾確實脫口而出了。
除了家庭主婦,我們確實有更多可以選擇的不假,如果你真的想當一輩子的家庭主婦,其實也沒有錯,但必須慎選對象,慎選一個妳保證他會一輩子尊重你、看見全職主婦背後辛酸的人。
我相信李靚蕾的訴求遠不止於此,她絕對不是要女人放棄當家庭主婦的夢想。
我認為她想說的是,兩性平權的全面落實,就是每個人(特別是男人)都要有意識,即是「家庭主婦」應該被視為一種職業去對待,除了家用,她們理當要有薪水。
甚至,如果是婆家要求妻子當家庭主婦,那麼就要接受當她們開口要錢,不應該被視為是什麼拜金女。
正如李靚蕾所言,家庭主婦的工作範疇很廣,如果要曉得家庭主婦到底要做多少事情?之前南韓電影《82年出生的金智英》可以提供大家參考。
然而,在這個理想主義的訴求無法真正落實之前,女人要懂得想辦法保護自己,以及辨識出一個知道尊重怎麼寫的伴侶,而不是只是寫歌而已。
恭喜李靚蕾,相信她會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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