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算不算被性侵。」一個朋友 J 這樣說。
J 的故事是這樣的:她和一個喜歡的男生約會,兩人接著到旅館開房間,上床前,J 問男生套子戴了沒,男生說戴了,兩人一陣翻雲覆雨,結束後,J 感覺下體有一種異樣的潮濕感受,手往下一摸,竟然沾了滿手精液。J 大驚失色,問男生保險套是不是破了,男生顧左右而言他,J 不斷追問,結果發現男生竟然在性愛過程中,偷偷拔掉了保險套。
J 一直不敢和別人說這件事情,因為她認為兩人一開始的確是合意性交,再加上「偷拔套」這件事在台灣又沒有相關法律禁止,她擔心說出來反而會被人質疑恥笑,於是只好把心事埋藏心裡。
「但是後來每次和人上床,我腦海裡就會一直重播那天的畫面,覺得非常噁心。」J 說。
加州與澳洲首都特區,將「偷拔套」視為法律認證的罪行
如果 J 生活在加州或澳洲,她遇上的事情,完全就是法律認證的性侵害。
今年十月,美國加州和澳洲首都地區先後通過法律,將「偷拔套」或「假裝戴套」這種行為視為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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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首都特區的這項新法,由坎培拉自由黨領袖 Elizabeth Lee 推動,未來任何在性行為中偷拔套或任何「故意欺騙行為」(例如假裝自己有戴套),都將視為性侵,可以刑事罪起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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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加州的新法則由民主黨州眾議員 Christina Garcia 推動,Garcia 多年來關注「偷拔套」對受害者造成的嚴重身心影響,過去曾多次提案,而今年法案終於在參議院無異議的情況下通過了。雖然目前「偷拔套」受害者在加州可以要求索賠,卻無法提出刑事告訴,但是此新法依然使加州成為全美第一個將「偷拔套」定罪的州,明年開始生效。
本來就同意性交了,拔個保險套有差嗎?
所謂合意性交,代表的是從頭到尾的合意,中途欺騙對方、偷拔套等情事,便是違反雙方的信任,使合意成為不合意,受害者完全有權力對此提出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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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遇上「偷拔套」這件事,以為自己是少數遭遇這種事的人,實際上許多統計研究都發現,「偷拔套」並不少見,在歐美甚至有個詞專門在講這種行為,也就是 Stealthing;在台灣,「偷拔套」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成人片類型,許多人就專門在找這種「偷拔套,女方反抗後依然強硬內射」的片子,一個人如果沒有健康的性知識與觀念,此種風潮本身就具有危險性。
有人可能會說,本來就同意性交了,拔個保險套有差嗎?
戴不戴保險套,差別可大了。無套性交,可能會傳染性病、增加懷孕風險,對不知情的對方造成嚴重而長久的身心創傷,有的人還會因此出現「PTSD 創傷後壓力症候群」,不僅會影響一個人對「性」的態度,更會對受害者的人際、工作、身心健康造成長遠的負面影響。
偷拔套法案雖有舉證困難,卻具有重大的社會意義
在許多國家,偷拔套可能是不道德的,卻不是違法的。
加州與澳洲首都特區雖然通過了相關法律,但是,要舉證一個人「偷拔套」本身有實行上的難度,再加上各種人情世故之間的複雜牽扯,很少有加害者真的因此被起訴。
然而,這不代表法律不重要。
著有《性正義》(Sexual Justice)的耶魯民權律師 Alexandra Brodsky 表示:「想像一下,當他們(受害者)發現加州政府認為自己不應該遭受這樣的待遇時,會有什麼樣的感覺?」布羅茨基說:「法律的救濟管道是理所當然的。」
而史丹佛大學法學教授 Michele Dauber 則說:「將它(偷拔套行為)攤在陽光下、並立法禁止,這足以成為教育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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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風氣督促立法,而法律轉而教育大眾,「偷拔套」正式被列為非法行為,本身不僅具有伸張正義意圖,更具有潛在的教化意義。而生在台灣的我們,什麼時候能有這樣的法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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