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第 32 屆金曲獎上,製作人陳建騏風光獲得了「最佳專輯製作人」獎項,自從上次入圍經過了 16 年,陳建騏感性笑說,「我沒有在等這個獎,反而是金曲獎在等我,等我更了解音樂的力量。」
這些年來陳建騏操刀的專輯無數,魏如萱、田馥甄、彭佳慧、徐佳瑩、艾怡良等知名歌手都曾與他合作,而建騏老師也一次又一次為歌手製作出風格鮮明、細緻耐聽的專輯。
近期,陳建騏老師嘗試了 Apple Music 推出的新技術「空間音訊」,為魏如萱的《Have A Nice Day》重新混音,新的版本在耳機裡聽起來,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不一樣」。這期 A Day Insider,我們約了魏如萱和建騏老師,和我們聊聊《Have A Nice Day》全新的混音版,談談「製作人」的角色,並深入了解「空間音訊」的獨特魅力。
歌手與製作人,不需言談的默契
魏如萱的歌曲總是有點古怪,有點不按牌理出牌,卻又充滿了細緻的情感、幽微的心境轉折。如果說魏如萱是天上無拘無束的做夢者,建騏老師就是地上拿著天線的接收人,他將雲端上的各種奇思異想轉化成整齊的編曲、動人的配置,然後將音樂的感動實實在在地傳達給我們。
魏如萱和建騏老師合作了這麼多年,兩人已經談不上是誰「幫助」誰,一切明說的未說的,都成了不需言談的默契。「很多時候我們只是在錄音室嘗試東西,但可能因為默契太好,別人聽到的時候,都還以為這是已經做完了的成品。」
「你必須讓你的歌手感到放鬆。」
談到一個製作人的角色,建騏老師說,要真正花心思去瞭解歌手的風格、理念與創作本質。
「娃娃在錄音室裡常常會讓我嚇到,」建騏老師說,「不是被她的天馬行空嚇到,而是被她的聲音的詮釋幅度嚇到。例如可能一個東西有一兩種表現方式,但是娃娃卻可以給你五六七八九種,非常驚人。」
魏如萱古靈精怪,建騏老師冷靜沈穩,當魏如萱將全副身心投入創作時、放手去嘗試各種表現可能時,建騏老師便是提煉一化的鍊金人,而這一來一往的合作,不只需要默契,更要求紮實的經驗和技巧。
「這工作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讓你的歌手在錄音室裡感到放鬆,建立一個互相信任的關係,」建騏老師說,「例如歌手給我一個素材,我聽了之後會主動去提出其他更多的可能方案,讓歌手感到我工作不只是在『交差』而已,而是認真地聽到心裡,然後和他們一起找出歌曲最好的呈現方式。」
空間音訊,為音樂帶來更多立體「空間感」
近期,Apple Music 推出最新的混音技術「空間音訊」,建騏老師運用它為魏如萱的,《Have A Nice Day》重新混音,創作出令人耳目一新的聆聽體驗。
過去,專輯多以立體聲錄製,而空間音訊卻打破框架,讓製作人多了更多調動聲音位置的自由。在立體聲中,聲音只有放置在左邊右邊兩種選擇,空間音訊卻多了前後上下等空間配置。
「立體聲假如只有十種顏色,空間音訊就有二十種,然後又可以混色,產生了更多的可能性,也提供了更多的新工具,」建騏老師說,「而至於該如何去妥善運用「空間音訊」這個新的工具,就為製作人帶來新的考量點。」
建騏老師拿〈四月是適合說謊的日子〉為例,這首歌中,有一隻死掉的貓裘德,歌手為它辦了葬禮,人與貓的悲傷在樂句之間彼此呼應。合唱的部分,建騏老師利用空間音訊,將裘德的聲音放到了歌手聲音的左後方,聽起來就像幽幽應和的背後靈,「在我的設定裡,裘德已經死掉了,放背後就像背後靈,不是實際上和娃娃對唱的,是在娃娃想像裡、不存在的形體,因此我把牠放在後面。」建騏老師解釋,「在立體聲裡,就只有左右邊,空間音訊則可能把聲音從右前方放到左後方,是可以遊走的。」
空間音訊,為音樂、Podcast 與電影帶來的改變潛力
用空間音訊混音的《Have A Nice Day》,多了一種趣味的空間感,魏如萱說,第一次聽到很不習慣,但後來聽久了,卻覺得聲音變得很立體,以前沒聽到的聲音都跳了出來,「讓人非常想要升級喇叭裝備。」娃娃說,「尤其是聽〈美人〉或〈變形金鋼〉這類快歌,真的很爽,會讓人坐不住。」不過談到空間音訊是否會影響未來創作,魏如萱坦言,「我應該不會,因為創作就顧不了那麼多了!可能寫完、編曲完後,會突然想到『欸如果這個怎麼樣可能很不錯喔!』不過這就要交給後面混音的部分了。」
建騏老師認為,空間音訊的空間感與戲劇潛能,不只讓製作人有更多靈活應用的選擇,未來更可能在電影配樂、Podcast 節目裡帶來更多可能。假如運用到電影裡,建騏老師說自己一直想拍拍看音樂劇,「我想把《地下鐵》和《向左走向右走》拍成電影,尤其《地下鐵》本身故事很奇幻,想像力很奔馳,很適合用空間音訊這種技術呈現一些東西。」
最後就如魏如萱所言,新的混音技術,可能會讓一般人更有動機去升級聆聽裝備、提升「聽」的要求與品味,「我想這對音樂市場也會是一種正面的改變。」建騏老師說。
魏如萱X陳建騏的冷知識閒聊時間
為了表現空間音訊的特色,魏如萱這次也為 Apple Music 特選了幾張歌單,其中一張「原來天鵝會飛」系列,是從冷知識中得到靈感的。我們問魏如萱最近聽到最震撼的冷知識是什麼,她說,「你們知道北極熊的皮膚是黑色的嗎?」
建騏:「所以牠要是禿頭,上面會黑一塊?」
魏如萱:「對。把牠毛剃開裡面就是黑的。牠是一隻烏骨雞耶。」
那會為北極熊選什麼樣的歌單呢?魏如萱給了一個有點地獄的答案:Michael Jackson。
「沒有啦。北極熊的話,我會放些偏冷的歌,例如 Björk、Sigur Ros 等等。」
炎熱又潮濕的夏日,不如戴上耳機,隨著魏如萱的冷笑話與來自寒冷國度的音樂,為自己消消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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