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社會進入職場之後,「人生好難」的念頭日漸加劇。孤獨感和生存壓力夾擊,你是否想過:「如果能遠離這一切就好了」?
有相同感受的人不在少數。而在日本,甚至有成立這樣協助人們「消失」的公司 ── 你可以在一夜之間和看似幸福美滿的婚姻、正要走上坡的事業不告而別。這樣人間蒸發的現象,在日文稱為 ”Jouhatsu”。
「我們所做的是,支持人們開啟第二次人生。」
”Jouhatsu” 是指主動失去聯繫,選擇讓親友在一夜之間再也找不到的族群。儘管類似的狀況在世界各地都曾發生,但因為日本特殊的社會文化,讓 ”Jouhatsu” 現象在日本更為普遍。
最早 ”Jouhatsu” 出現在 1960 年代,被用來指稱「決定逃避不幸婚姻,而不願意主動提起離婚訴訟的人。」一直到日本經濟泡沫化的 90 年代,許多上班族失去了工作、累積龐大債務,”Jouhatsu” 的人口便來到高峰。
近幾年選擇主動消失的人們原因越來越多:家暴問題、擺脫不了跟蹤狂、公司惡性倒閉⋯⋯
也有可能,是受不了整個社會的主流價值觀。秘密協助人們人間蒸發的企業被稱作「夜店」、「夜間搬家公司」,經營者表示除了提供落腳處,「我們所做的是,支持人們開啟第二次人生。」
是逃避,還是重新選擇?
立刻聯想到年初的奧斯卡大熱門,得獎片《游牧人生 Nomadland》,以及日劇《凪的新生活》。雖然這些故事角色未必是走上「完全消失」這般極端,但他們都選擇捨棄原本的生活型態,逃離的共同目的,是為了和自我相遇。
《游牧人生 Nomadland》的女主角 Fern 失去丈夫、工作,她將僅有的家當搬上露營車,成為「車居族」的一員,展開體驗生命的公路旅行。有人說這是不願接受失去的逃避,也有人說,透過新生活的刺激,我們才有機會再次找到繼續前進的希望。
而在日劇《凪的新生活》中,深受人際關係經營之苦的小凪,則是直接斷捨離原本的社交圈,不再擔心任何形象問題,直接住進簡陋公寓讓自己「好好放假」。最後才發現,所有問題的根源都是來自不夠好好理解、表達自己的想法導致。
回到 ”Jouhatsu” 的討論,主動消失往往都先被貼上「逃避」、「不負責任」的標籤,人們不見得會關注最核心的原因。動身離開的人不見得是自私或冷酷無情,而是尋找能夠繼續嘗試的機會,尋找能夠重新接受自己、並再次愛人與被愛的可能。
反過來說 ── 想擁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也不見得只有走上人間蒸發一途才能達成。打破既有的生活循環,承擔改變帶來的風險,我們就算是成功從「過去」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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