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許多人一邊追影集《王冠 The crown》,一面爬媒體文章,著迷於英國皇室的大小秘辛。於此同時,白金漢宮的官方無預警宣佈:「英國女王所深愛的丈夫愛丁堡公爵——Philip 親王殿下,於今早(4/9)在溫莎城堡祥和地離世。」
為英國皇室故事要角之一的親王 Prince Philip,於他百歲生日前兩個月永遠的離開了。
影集中備受爭議的風流
在傳記《伊麗莎白與菲利普:婚姻的畫像》書裡有這麼一段:Prince Philip 告訴該書作者「從我和女王成婚那年起,她就在我的身邊安排了偵探,日夜監視我的行蹤。」
英國皇室成員作為人民的精神領袖,生活接受如此嚴密的管護似乎不是什麼新聞,但知情人士對此早有進一步聯想。呼應 Netflix 改編劇集《王冠 The crown》中諸多橋段的暗示:Prince Philip 有與至親密友結伴到「星期四俱樂部」放鬆的興趣,並和俄羅斯芭蕾舞演員發生關係。
據傳出身於希臘皇室的 Prince Philip 遺傳了父親的風流,媒體整理出來的「情婦名單」──他們戲稱是「Duke Philip 俱樂部成員」──上有洋洋灑灑 30 位女子(與其私生子)的名冊。這些和親王傳過緋聞的女性有:女星 Pat Kirkwood、Merle Oberon、Hélène Cordet,以及百萬千金,金髮美女 Penny Romsey 女勛爵。
這兩人於 1975 年結識,當時的 Prince Philip 已經 55 歲,而 Penny 是年僅 22 歲的商學院研究生。多位相關人士與相片證實他們之間長達 20 年的「友誼」關係,而面對這一切,女王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儘管風流傳聞或多或少被媒體誇大,但亦不至於是空穴來風。
回顧親王的第一任私人秘書曾說,Prince Philip 告訴他工作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女王失望。第二件則是,不能讓女王失望;直到最後一項仍是,不能讓女王失望。
這些話在此看來,格外諷刺。
維繫英國王室良好形象
Phillip 的花邊緋聞滿天飛,但大家回憶起他和小 Elizabeth 的愛情故事,仍是英國皇室歷史上數一數二的浪漫情節。
Phillip 作為希臘王室的王子,卻遇上國家革命。Phillip 一歲時父親就被關進牢等死,他只得和兄弟姊妹在英國、法國、德國的親戚家四處流轉,直到 18 歲到英國參加海軍,受訓過程中挖掘自己的軍事才能,並在皇室活動中與 Elizabeth 相識。
幾乎是一見鍾情的兩人為了成親,Phillip 放棄希臘王位的繼承權並加入英國國籍。僅管受到 Elizabeth 的雙親質疑,英國民眾也非常嫌棄這個國外來的落難王子,Phillip 仍在 Elizabeth 的加冕典禮上宣誓效忠,成為第一個向新女王下跪的臣民。從這天起,他成為跟在女王身後最忠誠的侍衛,並且一陪,就是 70 多年。
英國《獨立報》對此寫下一段十分浪漫的註解:「他們之間就像有一個不成文的條約:她幫助他埋葬了所有青春時代的不安定,作為回報,他不假思索地把自己全部的支持,都給了她。」
多年來兩人的婚姻傳聞只增不減,但我們卻仍能從一些蛛絲馬跡窺見他們的好感情。
英國皇室規定:在公共場合女王不可以和親王「牽手」。但隨著兩人年紀漸長,社會風氣也慢慢開放,媒體偶而會捕捉到兩人溫馨的互動:Phillip 在女王下階梯時牽起她的手,讓女王可以把視線回應在熱情打招呼的國民上。
而 Phillip 穿上英國皇家衛隊的侍衛服,為女王站崗時,女王似乎又變回當初迷上海軍王子的少女,笑容燦爛頑皮。
Elizabeth 在 1997 金婚儀式的演講中說:「這些年來,Phillip 一直在我的身邊,是我的力量,我和王室家庭、這個國家和許多其他國家所欠他的,遠比我們所想的還要多。」
作為英國歷史上服役時間最長的王室配偶,相信這段話是身為女王最深的感動,和感謝。
私下真性情的面向
Phillip 在 99 歲這年過世。試想他近乎一世紀的人生:英俊海軍跟著妻子來到遙遠的國家,讓自己的人生和身份歸零,樂於接受成為「女王身後的男人」。在那樣的年代,要一個男人像這樣把自己的尊嚴放到第二順位,也只有愛了。
和受全民愛戴的英國女皇截然不同,Phillip 沒有媒體緣:人人都說他脾氣壞、無視場合的失言紀錄難以計數。
他的幽默感常叫人捏把冷汗。即使妻子是英國女王,Phillip 也豪不避諱的直言:「如果一個男人給他老婆開車門,那麼要麼車是新的,要麼老婆是新的。」
作為「女王的配偶」,他這些年來推動無數共益行動、見證計劃的開展。有趣的是,Phillip 毫無掩飾對無止盡的揭牌剪綵活動表達厭倦。
他在某個活動半開玩笑的說:「我宣布這東西開幕,不管這到底是什麼。」抑或是「我從未希望可以成為任何委員會的主席,我是被要求這麼做。」
Elizabeth 關切藝術、教育,他熱衷的則是打獵、競技、運動。對於講究個人素養的英國文化來說,Phillip 無疑是一種特殊的存在──卻也是一種平衡。
Phillip 親王為人津津樂道的成就之一,是 1956 年設立的「愛丁堡公爵獎」。他受訪時卻毫不自滿的說:「它的實際運營者並不是我,拿什麼為此自豪?只能說,我們當時定下的這個方向行得通。也就這樣了。」
或許他的有話直說,因為英國皇室的身份而顯得太過尖銳,但必須承認:在英國六千多萬雙的目光注視下,可以這麼灑脫、忠於自我,的確是在那個環境下少見的真。
原先預計於今年 6 月迎來他的百歲大壽,但他本人不僅毫不在乎,還告訴王室成員不准高調慶祝(怎麼可能)。
無論是風流韻事、英國皇室極力打造的完美配偶的形象,從「親王人生」退休後,或許 Phillip 真實的模樣,是厭倦形式、毫無虛假,就是個深愛 Elizabeth 的普通男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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