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道德與法律的規範下,成年者與未成年男孩發生性關係屬於犯罪行為。但古代無論東西方,都有個孌童的黃金年代。紀曉嵐曾說「孌童始黃帝」,明清兩代淫狎孌童(Catamite)風氣更盛,日本也以「若眾」稱呼同性愛中的未成年少年,但這些與希臘與羅馬百花齊放的男風文化相比,全都相形失色。
希臘開啟了少年愛,羅馬則發揚光大,凱薩大帝(Gaius Julius Caesar)少年時就曾是個小受,更有公開出櫃的暴君尼祿(Nero Julius Caesar)和海選男妃的皇帝哈德良(Hadrian),在羅馬君主們的帶動下,大膽又狂野的同性關係成為當時的主流文化。
孌童癖美化成「少年愛」,在上流階層蔚為風雅
古希臘的「少年愛」(pederasty)是當時社會認可且公開的一種同性親密關係,專指成年男性對 12 - 18 歲未成年男孩的愛戀,盛行於公元前 6~前 4 世紀貴族階層當中,並在希臘三大城邦雅典、底比斯、斯巴達風行。
這種看似極其自由戀愛、性交關係的主控權只限於上流階層男性,是場熟男與小鮮肉、「攻」與「受」的角力戰,對熟男來說這不僅止是一場性遊戲,更是一種愛慕美人的心靈渴望。
柏拉圖認為平等之愛,只在男男之間
對於追求,熟年男子會搜集野貓、鳥、花冠或是刻有少年名字的示愛陶瓶作為禮物,陶瓶外側畫上男男相交的圖畫,還刻有一堆淫穢的字眼如「股間性交」(兩腿之間的體外性交),追求手段饒富新意又大膽,頓時間現代人的玫瑰花束、燭光晚餐都顯得無聊幼稚。
著名詩人忒奥克里托斯(Theocritus)創作的牧歌 23、29 寫的就是少年愛,一下把愛慕的少年捧成白月光,一下又是磨人心腸的紅玫瑰,這叫希臘女性情何以堪?柏拉圖認為雌雄同體或男男合體才是人類最完美、最強而有力的組合,真正平等的愛情只會發生在男男之間,所以古希臘女人地位奇低形同奴隸,已婚女人甚至不能見丈夫以外的男子,壓抑地過完一生。
少年長鬍子、熟男 40 以上
縱使攻方「基情四射」的示愛,受方少年也得故作矯情不能太快答應求愛,也不能太「作」的玩弄攻方,然而無論對方有多權力熏天,決定權還是在少年手裡。
《古希臘原來是這樣》一書說,受方少年要符合很多潛規則,例如「純肉體關係是會被鄙視,必須以精神關係為主」,「在性愛的過程中少年不得表達出性愉悅,而且最好不要讓對方的性器官進入自己有洞的部位」(口交或肛交)」,「因此『股交』是最熱門的體位」。
在確認了少年愛的關係後,熟男必須帶領少年在肉體、人生上探索,熟男既是少年的人生導師也是上司,最重要的是指導男孩「公民品德教育」,而小鮮肉則是奉獻自己「青春肉體」,兩人不只是伴侶關係更是兄弟情誼或師生關係。
美少年的賞味期限短暫像極了朝生夕死的薰華草,一旦長出了男性象徵的鬍子就得從少年愛的關係中「引退」,攻方也不得再向有鬍子的少年求愛。
曾經的少年愛成為一場風月情債,這讓少年喪失了美男子的特權,社會甚至要求他們一夜之間就得改頭換面重振雄風,否則將被市民唾棄。攻方的年齡上限為 40 歲,超過也得自少年愛圈中「引退」;但也有打死不退者,如蘇格拉底儘管已老態盡顯,禿髮大肚,仍對美少年 Alcibiades 愛得死去活來。
少年愛組成的三百壯士,邊打邊愛
柏拉圖在著作《會飲篇》(Symposium)指出,「由同性伴侶組成的一座城邦、一師軍隊最為理想;最強勁的軍隊是由相愛的男戰士組成,因為戰士會為了心愛的人衝鋒陷陣,也會為了愛人犧牲自己的生命」。
西元前 418 年,在少年愛最盛的希臘底比斯,名將伊巴密濃達(Epaminondas)基於此理念,從各大軍團徵選貴族出生、戰鬥力強的 150 對少年愛伴侶,打造一支「三百壯士」的底比斯聖隊(Sacred Band of Thebes)。
這支聖隊帶領底比斯叱吒地中海,大敗斯巴達,但最終卻被馬其頓國王腓力二世攻破。其子亞力山大帶領騎兵從後方狙擊底比斯,三百壯士面對具優勢的騎兵聖軍仍毫不畏懼激戰到底,直至全軍覆沒。當腓力二世巡視戰場駐足在三百壯士屍首前,見他們成雙成對地相擁而死感慨不已,下令厚葬聖隊並在其墓前豎立石獅子以資緬懷。
凱薩最荒謬狂放的「性」諭令:
「成年男子可隨意進入任何人的身體。」
以武力征服希臘的羅馬,卻在文化上被希臘征服。
希臘的少年愛在羅馬帝國時期成為顯學。但是攻受角色更是壁壘分明。話說還是青衫少年的凱薩,跟著羅馬大使團奉命前往小亞細亞的比提尼亞王國(Bithynia),國王尼科美德四世一見到唇紅齒白的凱薩,不受控地當晚便推倒他。
從此凱薩是國王男寵的流言傳回羅馬,實則為雙性戀的凱薩在許多年後還被大肆議論是「小受」的一方,並被政敵形容成男妓,成為凱薩永遠的污點,因而凱薩上位後頒布一則極其癲狂的諭令:「成年男子可隨意進入男性、男奴、男妓、男孩的身體(還包括女性)」,意指上流階層的男性在任何性行為中必須是主導角色,只有他們可合法隨意進入任何人的身體。
凱薩留下的金句不少,這句卻很狂:「所有女人的男人和所有男人的女人,我都愛。」並且凱薩言行如一,上遍羅馬政要之妻、女奴僕,還有同性伴侶。然而,比凱薩更公開性向的還有暴君尼祿和五賢帝之一的哈德良。
有別於尼祿在所有關係上的瘋癲,哈德良則是位情和義兼具的同性戀皇帝,曾公開海選男妃,一眼相中僅 12 歲的美少年 Antinous,48 歲皇帝和 12 歲少年的年齡差根本是場「祖孫戀」,放在現代,哈德良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戀童癖,但羅馬人卻認為這是場「希臘之戀」浪漫的很。
Antinous 19 歲時意外落水而亡,哈德良把落水之地以 Antinous 為名,下令瘋狂雕塑 Antinous 的雕像遍佈全國各地,仍覺得不足最後直接把 Antinous 封神,永受世人的膜拜。
古希臘羅馬男風文化成為一種風雅,三世紀起基督教教義的規範下開始被打壓,到了五世紀時,狄奧多西法典規定同性性行為犯法並處以公開火刑,古希臘羅馬少年愛的黃金歲月戛然而止,只剩大英博物館仍保存許多少年愛的文物,訴說著人類這段基情四射的男色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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