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有荷蘭和低地國的小孩們一年可過兩次聖誕節。
每年12月5日,荷蘭迎來全年最盛大的慶典── 聖尼古拉斯夜(Saint Nicholas Eve),傳統上荷蘭人只認定聖尼古拉斯(Sinterklaas, Saint Nicholas)為真正的聖誕老人,他還有個可愛的黑人助手黑彼得(Zwarte Piet)。
很難想像 20 幾年前,荷蘭人並不風行慶祝聖誕節,更別說互送聖誕禮物,在近幾十年全球化的浪潮下,聖誕節的氣氛是越發濃厚,而聖尼古拉斯節卻漸漸式微,此消彼長下黑彼得竟然還成為一位爭議的角色,荷蘭人說這是兩位聖誕老公公的戰爭,又說黑彼得引起了一場英荷媒體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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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老人的前世今生
黑彼得揭露販賣黑奴的黑歷史?
據《國家地理雜誌》的報導:「現代聖誕老人是不同歷史人物拼湊而成。最為人所知的版本為一名四世紀希臘主教聖尼古拉斯而來。」
聖誕老人起源之地為當時是荷蘭殖民地的紐約新阿姆斯特丹區域,聖誕老人的紅袍來自聖尼古拉斯的紅袍,而聖尼古拉斯荷語為 “Sinterklaas” 經過美國人的口誤下便說成 “Santa Claus” 便成為聖誕老人之名,再融入新教徒的聖誕節傳統,和可口可樂廣告的推波助瀾下,現代版的聖誕老公公就此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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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成為全球慶典之際,全世界卻只剩低地國家如荷、比、德國部分地區、阿魯巴島、庫拉索島,仍在慶祝聖尼古拉斯節。
荷蘭傳說中聖尼古拉斯自西班牙而來,身邊還跟著黑彼得奴僕(或助手)。許多故事都記載他身穿紅袍紅帽,造型和我們熟知的聖誕老人極為相似,一頭白髮、大白鬍,聖尼古拉斯在世時因樂善好施救濟貧民因而被選為主教,他總戴著象徵主教的紅色冠帽;不同於聖誕老人駕麋鹿滑雪橇,聖尼古拉斯則身騎白馬 Amerigo 為窮人分送禮物。
引起紛爭的黑彼得卻是近一百年才被發明的。
黑彼得角色源自一本 19 世紀中葉的暢銷童書,童書的作者對荷蘭皇室成員非常感興趣,而皇室成員在開羅的奴僕市場買了個黑僕人,學者相信是這位僕人造就黑彼得的誕生。
黑彼得還揭露了荷蘭不堪回首的一則歷史:1863 年廢除奴隸制度之前,荷蘭已經非常活躍於大西洋的奴隸貿易,這些奴隸不是被賣去美國就是被送到荷蘭在美洲的殖民地工作,荷蘭貴族們還會互贈黑孩童當作禮物。
而黑彼特穿著的鮮豔服飾,就是非洲摩爾人的服飾,黑彼得一角從背景到服飾,處處暗藏著歐洲人上幾個世紀的種族偏見。
白人扮成黑彼得
被聯合國指責「種族歧視」
傳說中聖尼古拉斯從西班牙啟程,11 月中他乘著蒸汽船帶著黑彼得抵達荷蘭,便開始了進城遊行,到了12月5日黑彼得們會把一袋袋的禮物分送給小孩。
黑彼得看來友善且無害,他們負責發送肉桂杏仁餅、薑餅人、字母巧克力給小孩,是孩童們最喜愛的節日角色;黑彼得都由白人裝扮,他們得先用黑色顏料把臉與身體塗黑,戴上黑捲髮,穿上鮮艷小丑衣,再塗上大紅唇,有時身上會背個大麻袋,但這個討喜的角色卻被聯合國指明涉及種族歧視應予以廢止,經由外國媒體 CNN、BBC 跟進報導「荷蘭這個極其追求平等的國家居然有黑彼得的爭議,實在令人難以接受」等抨擊言論,引爆荷蘭媒體的反擊,支持黑彼得的部分荷蘭媒體認為聖尼可拉斯節是荷蘭文化很重要的一部分,而黑彼得是節慶裡的一員,扮演黑彼得是一種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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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對派 “Kick Out Zwarte Piet” 行動發起者 Mitchell Esajas 不以為然的說,「荷蘭人總是為黑彼得辯解,認為這是荷蘭的傳統,而外國媒體不懂我們的傳統,但這已經是國際上公認的種族歧視。」
2016 年 BBC 根據一項民調顯示,荷蘭約有 75%居民質疑保留黑彼得傳統,越來越多的聲音傾向這是種族歧視,Esajas 因而發起「黑彼得是種族歧視」(Black Pete is racism)運動,說服學校在聖尼古拉斯慶祝會上取消白人學生假扮黑彼得、2018 年荷蘭麥當勞禁止員工扮成黑彼得、荷蘭警方也禁不住輿論的指責宣布 2020 年後不能再扮黑彼得,暗示著黑彼得角色即將絕跡,這也讓荷蘭人越來越不喜歡過聖尼可拉斯節,轉而投向歡樂滿溢聖誕老公公的懷抱。
編個新故事彌平爭端:
「煙囪彼得」,兩位聖誕老人是表兄弟
為了避免黑彼得永遠消失在聖尼古拉斯的慶祝會上,荷蘭人異想天開地編了個新故事,黑彼得變成煙囪彼得(Schoorsteen Piet)。
身為一位助手,每年爬煙囪的任務都由彼得負責,爬著爬著他的臉就被煙囪上的煤料給燻黑了,因此黑彼得就成了黑臉彼得;因為煙囪彼得的橫空出世,白人小孩現在可以放心地把臉塗黑,英荷媒體大戰也稍停了些。
而荷蘭小孩迷惑的聖誕老人之爭,新出版的童話書不約而同地編了新故事:聖尼古拉斯和聖誕老人本是一對堂兄弟,一個瘦高,一個矮胖,一位住在西班牙,一位則在北極圈,兩人負責在 12 月份發送禮物給全球小朋友,只不過負責的區域不同,有時聖誕老人會抱怨北極太冷,得去堂哥聖尼古拉斯家西班牙海灘度假,聖尼古拉斯則會向聖誕老人抱怨許多小孩不再重視他的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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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荷蘭,小孩過著聖尼古拉斯節,拿著聖尼古拉斯發的禮物,成人則慶祝聖誕節,交換聖誕禮物。無論是聖誕老人大戰或黑彼得爭議,對荷蘭孩童們毫無影響,反正勤儉著稱的荷蘭家長也只給一次禮物,所以慶祝哪一個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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