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懂得怎樣去愛人之外,更重要的是,懂得去欣賞自己。」
這是哥哥張國榮曾說過一句話,直至現在,還是深深的影響著我。雖然哥哥離世的時候,我只是一個小學生,但當長大後重看有關他的電影和訪問,仍然能夠感受他的巨星魅力,這是生命永遠無法奪去的不朽精神。
在哥哥眾多著名的電影作品之中,角色的經典對白都透過哥哥的真情演繹,成為了有情感的言語,打動人心。
#1
「說是一輩子,
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這是《霸王別姬》中,張國榮飾演的程蝶衣跟其愛慕的師兄說的一句對白。程蝶衣和師兄段小樓從小一起長大,一個演生一個演旦,而他們合演《霸王別姬》這部劇更是他們的成名作,無奈程蝶衣卻無法把現實和劇中情節所分割,因而牽連出一串令人無奈又痛心的結果。
程蝶衣愛段小樓,但卻無法得到回應,電影中他跟段小樓鬥氣,硬是不願和好:「說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但其實這也是他內心那無法停止的愛的象徵,他對段小樓的愛是一輩子的,如果他們的相愛永遠只能出現在《霸王別姬》的舞台上,他寧願一輩子不夢醒,就如虞姬一樣血染愛情也在所不惜。
現在重新看這一句對白,獲得的感受非常深,最刻骨銘心的愛情從來都是種無法受控的沉淪,反觀現代的速食愛情,我們就連能不能相愛一年都無法確定了,更讓人嚮往程蝶衣洶湧的愛,令人窒息卻也是愛之極致。
不一定要相愛才算是愛情,只是去愛了,就義無反顧的傾出所有,即使最後結果是悲劇,你也無悔一生。
#2
「男也好,女也好,我只知道我喜歡你。」
喜歡哥哥,因為他總能演活愛情的各種模樣,也讓我們了解到愛情不限於任何地域和性別的規限。在《金枝玉葉》中,才華洋溢的音樂人顧家明與當紅花旦玫瑰是大眾公認為是天生一對,但家明追求精神的滿足,相反玫瑰則是物質至上,二人其實從根本開始便是兩個不適合的人。
當顧家明遇見女扮男裝的林子穎,他被她的質樸和樂觀所吸引,自玫瑰變紅以後,家明再也無法在玫瑰身上看到那樸實無華的內在,她沒有錯,只是變世俗了,再也不是家明追求的模樣。
而子穎的純真反而能勾起家明的渴望,即使子穎是「男生」,家明還是按捺不住對她的情愫,因而跟子穎說了這句經典台詞。
或許我們會憑著對方的外觀和條件影響第一印象,但真正的愛情卻需要心靈契合才能走得長遠。既然內心知道跟這個人有愛情的緣分,是男是女又有何干?
#3
「只是當人們不相信愛情真正存在的時候,
才會變得愈來愈複雜。」
《倩女幽魂》中的寧采臣曾說過這樣的話:「愛情真的這麼複雜嗎,還是本來很單純?只是當人們不相信愛情真正存在的時候,才會變得愈來愈複雜。愈去追尋,愈不知道自己找的是甚麼。」
寧采臣是一個純情的書呆子,即使女鬼聶小倩多番的色和錢誘都不為所動,最後小倩受寧采臣的真情打動,即使人鬼殊途,也值得擁有愛情。
我們年紀愈大,談得愈多的戀愛,反而愈來愈搞不清楚什麼是愛情。或許就如寧采臣所說,其實愛情從來都不複雜,複雜的是我們的思想不再單純,也因此我們愈來愈不知道自己需要找的究竟是什麼。
#4
「不如我們從頭來過。」
「黎耀輝,不如我們從頭來過。」
這是《春光乍泄》中,張國榮飾演的何寶榮,跟梁朝偉飾演的黎耀輝說過的一句話。黎耀輝深愛何寶榮,但何寶榮一次又一次的放縱,每一次當何寶榮渴求黎耀輝原諒的時候,便會跟黎耀輝說上這句經典台詞,但說了又如何,無論從頭來過多少遍,他仍然是那個不斷傷害著黎耀輝的那個何寶榮。
我們多麼希望分手後,前度追跑過來,說一句從頭來過。
我們多麼希望面對親人分離時,有人可以把親人的靈魂召換回來,說一句從頭來過。
但再多的從頭來過,我們都無法改變生命中必經的遺憾。
有時深夜時分不想睡,我總會在腦海中想起一部張國榮主演的片子,因為他就是天生注定的戲子,而他那真摯的情感,是他遺留在人間,給影迷最寶貴的禮物。
Cover via: 《金枝玉葉》
Cover Art Design: Vick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