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大戰期間,德國納粹侵犯周邊國家,大舉屠殺猶太人與異己人士,在人類歷史上寫下最殘酷的一頁。但即便在黑暗中,依舊有點點星火兀自燃燒,他們是憑著一己之力對抗不公不義的人們,即便將自己燃燒殆盡也不足惜,因為他們知道,這些光芒可以照亮其他無助的人,引領時代走出最幽深的谷底。
在荷蘭,有三位年輕女性的故事值得我們認識,她們是 Truus 與 Freddie Oversteegen 姐妹,以及一名希特勒親自下令逮捕的女英雄 Hannie Schaft。
她們三人加入反抗軍時的年紀都不到 20 歲,Freddie Oversteegen 當年甚至才 14 歲,但她們卻都在短短時間內訓練成槍法精準、不畏邪惡的地下反抗軍,獵殺納粹、切斷補給、炸毀鐵路、藏匿難民,只是在這些英勇事蹟背後,換來的卻是極刑處死與長達一生的精神創傷。
清純美貌的少女
原來是獵殺納粹的地下殺手
Oversteegen 姐妹由一位勞工階級的單親媽媽帶大,兩人的母親從小教導她們共產黨思想,並教她們要勇敢反抗世上的不公不義。
1940 年,德國納粹佔領荷蘭,Oversteegen 母親在戰爭爆發的前一年就開始在家藏匿逃跑的猶太人,當時荷蘭的地下反抗組織正需要像 Oversteegen 姐妹這樣看起來外表清純、能夠掩人耳目傳遞消息的人員,於是一位反抗軍指揮官親自到Oversteegen 家拜訪,詢問兩人的母親是否可以徵召姐妹加入,母親答應了,而當年兩個女孩一個才 14 歲,一個 16 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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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中有許多女性投入反抗納粹的行動,但大部分都與間諜活動、資料建檔與解碼等工作有關,但 Oversteegen 姐妹卻因為擁有女學生般的清純外表,比起一般人更不會引起納粹戒心,於是很諷刺地,她們竟一步步成為地下組織的殺手,專門獵殺德國納粹與荷蘭間諜。
明裡暗裡破壞納粹
美人計色誘敵人入森林
兩姐妹一方面在家鄉 Haarlem 附近藏匿逃跑的猶太人、政治犯與同性戀者,一方面踏上腳踏車,帶上槍,來無影去無蹤地暗殺納粹黨羽。
同一時間,另一位聲名遠播的年輕女孩 Hannie Schaft 也正不遺餘力地進行反納粹的行動,她擁有雪白肌膚與一頭美麗的紅髮,她會畫上口紅,到酒吧裡裝醉和納粹黨徒搭訕,然後將男人色誘至森林深處,交由同黨男性狙殺,有時候也親自下手,而 Oversteegen 姐妹也同樣用美人計殺過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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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steegen 姐妹和 Hannie Schaft 最後在 1943 年終於聚頭,三個理想一致的年輕女子一見如故,很快地就成為閨蜜兼戰友,合作無間,成為讓人聞風喪膽的三人組。
沒有人是生來殺人
在戰爭中,何謂「人性」?
在一場腥風血雨的戰爭中,該如何在反抗中保持所謂的「人性」?
這個矛盾問題,或許是三位年輕女孩畢生最大疑問,畢竟沒有人是生來殺人的。在執行暗殺任務時,Oversteegen 姐妹習慣從背面開槍,這樣對方就能在還沒意會過來前就死去。她們也曾接收過綁架納粹軍官小孩的指令,但她們卻拒絕了,不願殃及任何無辜孩童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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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Truss 親眼目睹一位納粹殘忍殺害嬰兒的畫面,他當著嬰兒父親與姐妹的面,抓著孩子的腳,一下又一下將幼小身軀往磚牆撞去,直到斷氣。看到這一幕,Truss 大氣也不喘一下,只是冷靜地瞄準目標,凝神屏氣,扣下板機,那人應聲倒地。
「那不是一個任務,但我不後悔...... 我們面對的是社會的毒瘤,而你必須像外科醫生一樣將腫瘤去除。」Truss 事後表示。
沒有人知道 Oversteegen 姐妹在戰時究竟殺了多少人,她們也對實際數目守口如瓶,只在一次訪問中表示: “You never ask a soldier how many people he’s kill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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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 年,德國納粹終於瓦解,Oversteegen 姐妹雖在戰時戰功赫赫,卻一生逃離不了創傷症候群與憂鬱症的影響,再加上荷蘭戰後反共產黨的思想瀰漫,曾與共產黨息息相關的兩姐妹,也被社會所排擠。
兩人默默無名地生活著,到了 1960 年代才收到政府的撫恤金,並一直到 2014 年才終於被國家認可,頒予 Mobilisatie-Oorlogskruis 榮譽。最後兩人先後在 2016 與 2018 年過世,兩姐妹都活到了 92 歲。
「白痴,我槍都開得比你準。」
而當年叱詫風雲的 Hannie Schaft 下場則是令人痛心。她被納粹稱為「紅髮的女孩」,為了掩人耳目,她染了黑髮、戴上眼鏡,沒想到最後卻在 1945 年的三月被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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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裡,她被極刑對待、被關禁閉,才不到一個月,就被納粹槍殺處決,英勇一生終於香消玉殞。而那一天,離荷蘭解放日只剩下 18 天。
但根據當時的紀錄與口述,據說 Hannie Schaft 直到死前最後一刻都保持住狠角色風範,納粹的第一槍並沒有置她於死地,Hannie Schaft 冷冷地盯著那位軍官,說了一句話:
「白痴,我槍都開得比你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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