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人,我很抱歉。」這句大概是大眾對日本無賴派作家太宰治最熟悉的一句話,在進電影院看《人間失格:太宰治和他的女人》之前,說實在我並沒有太大的期待,因為內容大概都已經知道,加上蜷川實花早前拍的電影也沒有令我覺得過於驚艷,但總是好奇這個新版本會不會出乎意料的驚喜,所以還是去看了。
很多朋友知道我看過後,紛紛傳訊息問我對電影的評價。對我來說,內容上還是大同小異,但視覺上的享受卻是令我驚喜和推薦的,整部電影的鏡頭和色彩運用都非常貫徹蜷川實花的風格,而選角方面,由小栗旬飾演太宰治的完美選角也是沒容置疑的(編者就是個小栗旬迷)。另外三個跟太宰治有牽絆的女角:宮澤理惠、澤尻英龍華和二階堂富美在電影中也很稱職。
那對於內容上面真的毫無可取之處嗎?我覺得並不是說這電影內容很差,只是我對太宰治的生平已經有基礎概念,而電影並沒有讓我更深入了解到他本人而已。但由於這部電影,我卻由過去好奇太宰治這個人,轉移至好奇他身邊這 3個女人身上,到底是怎樣的女子,會愛上這個無賴?
太宰治不懂戀愛,卻讓身邊的人都學會戀愛
太宰治一生自殺過 5次,而其中 3次都是跟情人殉情,但這代表他對愛情全力以赴嗎?答案卻不然。準確一點來說,這些情人與殉情的行為也只是滿足了太宰治內心對戀愛和浪漫的想像,但這個一直令身邊人為自己付出一切的男子,卻總愛一腳踏多船,甚至利用各女子為小說的原型,幫自己完成所謂的鉅著。
這人在編者眼中,絕對只是偷戀男女之間的情慾而非真正嚮往愛情之人,反而他的出現,卻讓跟他有關連的女子都懂得愛情取捨之快樂和悲傷,所以他真的是個很奇妙:教會別人戀愛,自己卻從未知戀愛的味道。
太宰治身邊的女人又何只《人間失格:太宰治和他的女人中提到的 3個,在結婚以前,20 初頭的他便曾經跟 19歲的咖啡廳女侍應田部目津子一同服藥投河自殺不逐,其後又曾迫使藝妓小山初代跟自己自殺,估計太宰治在她們之外,仍然有搭上其他女人,數量之多已不可數。而電影中講述的 3個女人之所以值得特別記錄下來,皆因她們三個影響太宰治寫出 3本著名作品:《維榮之妻》、《斜陽》和《人間失格》。
《維榮之妻》的原型──逆來順受的津島美知子
津島美知子是太宰治在小山初代以後的妻子,他透過恩師井伏鱒二而結識了身為高校老師的美知子,二人共育有三名兒女,當中女兒津島佑子更成為了小說家。在與津島美知子結婚後,太宰治抽煙和酗酒的情況除了變本加厲外,在外跟女人的糾纏也絕對沒有因結婚而有任何避忌。
美知子卻是一直在心裡承受這一切,並從一而終地敬愛和溫柔對待自己的丈夫,即使丈夫跟別的女人殉情,她卻表示由結婚開始,她便已做好了跟藝術家而非為人類結婚的心理準備。為了他的文學,她甘願犧牲自己作為女人、母親的一切。
《維榮之妻》當中,太宰治把男主角丈夫毀滅式的頹廢、自私,與女主角妻子的刻苦耐勞作強烈的對比,無論丈夫做了多不當的行為,妻子還是會付出所以換取丈夫的安全,讀者們很自然便把太宰治老婆津島美知子代入到角色之中,這也顯示了太宰治內心對妻子的愧疚感。
《斜陽》的原型──反抗命運的太田靜子
《斜陽》跟太宰治其中一位情人,太田靜子的日記提到的內容非常相似,而且講述的是貴族婦人愛上中年作家,並生下私生女作為愛情革命的故事,也跟靜子和太宰治的背景近似,所以大家不禁會聯想起靜子便是著作《斜陽》的原型。私生女太田治子更在父親死後著有《《向著光明——父親太宰治與母親太田靜子》,大膽講述對太宰治為人的批判。
太田靜子家族世代為醫生,曾經歷一段不幸且短暫的婚姻:跟一個不愛的人結婚,並產下夭折的孩子,之後便一直深閨並埋首文學當中。在得悉太宰治已結婚後,她決定以電報跟太宰治告白:「我已愛上你了。」並且提出只要太宰治願意到其鄉找她,她便願意把自己的日記內容以作愛情的證明,之後太宰治果然找她了,而且在待在她家的日子中,讓靜子懷上治子。
太田靜子本身也是一個極具文學修養的人,所以不免迷上出口成詩的太宰治,對她來說,愛上太宰治並懷有他的孩子,都屬於建溝藝術的一部分,而要達成至高的藝術,首先便要摒棄世人的道德觀念,她曾說:「將日記獻給藝術的惡魔是一種無上的愉悅。」在太宰治離世後,她也重新把自己的日記著作名為《斜陽的日記》出版。
《人間失格》編寫時陪伴身旁的女子──烈女山崎富榮
山崎富榮跟太宰治一樣,出身於富貴人家,其父親山崎晴弘在東京開設美容院,而她也參與美容院的工作。她 25歲時曾經跟一個物流職員結婚,但結婚十多天便分離且行踪不明。 29歲的她經朋友介紹下,認識到太宰治,因而展開了這段不道德的戀愛關係。
山崎富榮曾經說過:「如果戀愛,想談一場冒死的戀愛。」而她也在日記提到:「我愛的,是身為一個凡人的津島修治。」相比其妻子美知子和情人太田靜子,以愛上一個人為目標的山崎富榮希望能私有太宰治,這是跟二人最不同的地方。而她最後選擇跟太宰治在玉川上水投河自盡,到底是誰先萌生自殺的念頭已不再重要。但必須承認的是,太宰治在死前的一年,多得有她的照顧,才可以順利寫下《櫻桃》、《人間失格》等著作。
她跟太宰治的屍體被發現後,太宰治的遺體不久後便被搬離,只剩下她的遺體,還有其 70歲的父親山崎晴弘在現場,或許我們都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但至少她已過完轟轟烈烈的一生。
Info
香港上映日期:2019 年 11月 7日
台灣上映日期:2019 年 12月 6日
Photos:《人間失格:太宰治和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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