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講求秩序與規律的日本,有這樣的一個詞:「空気を読む」,也就是「讀空氣」的意思,迅速判斷別人的臉色、當下的氣氛,然後做出適當的對應,讓所有人都覺得「自在」,看似不傷彼此感情,其實是因為彼此都不放真正感情。
最近開播的新檔日劇《凪的新生活》(凪のお暇),就以這樣一位擅長讀空氣的女生小凪為主角,開啟了一系列尋找自我的旅程。
《凪的新生活》
平時沒什麼愛好,生活最大的樂趣只有「節約」的 28 歲 OL 大島凪,從小就養成看別人眼色才行動的性格,常常因為過度在意別人眼光而一味迎合,太軟弱的個性讓身邊的人都偷偷佔她便宜。
不僅如此,某天小凪還不小心聽到秘密交往的男友向其他人說,兩人交往的原因只是為了肉體關係,大受打擊的小凪當下暈倒。那天起,她毅然決然辭職,丟掉了多數的家當,刪掉所有社群軟體帳號,獨身一人搬到東京郊區的破舊小公寓,斷絕所有人際關係的她,開始了人生漫長的休假,更在一群奇妙個性的鄰居影響下,找回對生活的主導權。
也許我們也都患上了「過度讀空氣病」
像偵探掃描所有人,深怕自己被逐出圈外
曾幾何時,低頭看著手機的時間已經佔據了大多數的閒暇,社群軟體已經不只是單純分享生活,我們會偷偷在上面抱怨工作,也會默默對別人的充實人生眼紅,有時候你甚至不是想與別人聯繫,只是怕被排擠被遺漏,才跟著辦了帳號。
每天滑著別人的動態,想著:「今天A下班去喝酒了、B也 po 了餐廳照,該不會她們偷偷約,刻意不找我?難道是今天說錯什麼話?」
腦中小劇場上演了大半天,才發現對方根本沒有約在一起。
難得有人邀請,還是要做面子赴約
「合群」跟「個人意見」隨時都在展開拉扯,喜歡節約的小凪,即使自己做了便當當午餐,當同事開口邀約,還是不會選擇拒絕。
我們似乎也常常面臨這種情況,不是很熟的朋友突然丟來訊息,不想要顯得自己不近人情,於是硬著頭赴約,勉強自己吃不習慣的美照系餐點,假裝自己也常常造訪高級餐廳,但其實內心想吃的,不過是附近巷口的那間麵店。
不想破壞氣氛,點頭附和最安全
「欸,不覺得主管的做法很不公平嗎?」
「我覺得XX你就是不能穿短裙,顯得腿粗啦!」
嚼舌根總是最好炒熱的話題,但未必每個人都喜歡,有時候說別人的壞話,或是自己淪為話題中心,卻不能好好的將話題轉向,怕是講得太強硬就會破壞氣氛,於是只好陪陪笑,丟出那句萬用金句:「嗯,我也覺得。」
空氣不是用來讀的,是用來呼吸的。
這樣過度在意別人想法的軟弱性格,讓小凪被同事硬塞了一堆工作,被排斥在小圈圈外,也讓她憋出了病,在她因為過度換氣倒下的那一刻才發覺:「空氣不是用來讀的,是用來呼吸的。」
原本讀空氣維護氣氛的好意,卻變成了讓人無法呼吸的窒息感,當漸漸無法直覺的做出決定,而是先觀察別人才行動的那刻起,我們就已經患上了「過度讀空氣病」。
或許需要一點像小凪的勇氣,拋開讓你缺氧的環境,好好放一場無畏目光的長假,才能找回自在的生活。
Cover/Photos:《凪のお暇》
Art Design:Al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