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肩穿過一間間教室,彼此手背隨著步伐的前行、若有似無的曖昧碰觸,微微躲開同學側目,抵達位在走廊盡頭的樓梯間—你也有類似這樣的校園記憶嗎?
只需要一個午後就能讀完的《向光植物》,訴說著高中女校裡探詢性向、以及情竇初開的初戀心事,它不僅帶我們回顧關於愛最酸澀的部分,同時也連結在校舍發生的種種青春記憶。春天的心情和天氣同步時而多雲,適合和這樣的戀愛故事,來場時光暫停的午後約會。
「因為心思被某個人佔據,這樣的離心力,
會讓你看不清楚世界,看不清楚前方的路,
或者說是,盲目。」
第一次感覺到愛,是幾歲的時候呢?人群中形形色色的人那樣的多,但我的心思,就只會從你身上萌芽出難以名狀的好感。可能是因為過度的緊張和害羞,每一次的直視都要鼓起極大的勇氣,「當眼神對上,我感覺到自己的慌亂,力氣一瞬間從指尖被抽乾……像是心裡的深處被戳了一下。」
於是,初戀的臉龐輪廓自帶柔焦,永遠不是那麼清晰。
「大約是愛情。
儘管最開始我們總給它不同的名字,
以為那是友情的衍生物,以為此路不通,
我們避開,我們隱晦,在每個緊要關頭繞路而行。」
回憶戀愛的初來乍到,就像是在人生的測驗裡,遇見一道上課不會有老師詳解的申論題,從未經歷過的徬徨無助,讓我們時時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能力回答正解。在《向光植物》裡面,女校中溫柔細軟的情意更令人難以招架:友情和愛情之間,我該怎麼分辨眼前的好感是閨蜜,還是想要更進一步的伴侶?
像是早已說好的默契,在無聲的氣氛伴奏裡,我們親吻確認、我們擁抱感受情慾的流動,「以出生至今累積起來的所有幸運作為賭注,先是觸碰到她的臉頰,接著找到嘴唇,輕輕地靠近,害怕一碰就會碎裂,於是我們接吻了。」
於是,我們不再繞路而行,而是朝著彼此的方向,筆直走去。
「妳的初戀為時多久?經歷多久才結束?
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問題,
前者是確切的時間,從關係的開始到結束;
後者是真正的結束,直到心無芥蒂的那刻才真正喊停。」
順序永遠是不公平的東西,關係著緣分的先來後到,初戀的地位永遠都難以被比較。總是無法控制和他之間的回憶,該用什麼樣的播放速度複習:「有人說當妳遇見那個人,眼前的世界會變成慢速播放,每一個鏡頭都可以停格分析。就我的案例來說,是快轉。上一秒看見她的裙擺搖搖,下一秒她就在眼前。」
青春的某段畫面,完全被一個人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幸福佔據,失足跌入一派濃情蜜意的我們或許失去理智,但在親密距離的拉扯裡面,也漸漸經由痛楚意識到何謂「關係」:「那是痛,劇烈的疼痛,從遙遠的宇宙之外的彼方猛烈朝心口投擲利器,加上重力加速度,貫穿妳的整個身體與心智……。」
第一次意識世界會因此崩壞的那刻,以為可以死去,
但才發現:這一切只是關於愛的第一章。
我們在時間的刻度裡長大,發現初戀是一場經過記憶美化的無聲電影,偶爾會在午夜夢迴,隨機的片段播放。於是《向光植物》的文字更像是一個溫柔而安全的鏡頭,給你適當的距離和清晰的運鏡,連結屬於你我的青春記憶。那些曾經的甜蜜與撞擊,將在書頁裡以另外的形式繼續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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