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去年底《TIME》以「The Silence Breakers(打破沉默的人)」總結一整年影響世界的新聞大事。自從 2017 年一月起,關於女性遭受性騷擾和性侵事件陸續登上新聞版面,開始從 Hollywood 娛樂圈延燒至體壇以及政商各界,女星連署發起「#MeToo」標籤運動,讓全球女性紛紛加入社群網路,勇敢說出過去一段不為人知的性侵過程。
#MeToo #Time’sUp #Women’sMarch
這股抵制性騷擾的炫風也來到了 Golden Globes Awards(金球獎),眾星紛紛換上黑色服裝,用實際行動響應「Time’s Up(時間到了)」女性自覺運動,訴求一個真正性別平等的時代,緊接著又是「Women’s March(女權大遊行)」兩週年,女性持續湧上街頭,讓世界聽見她們的聲音、爭取更多權益。
近日,美國《Financial Times》執行主編 Gillian Tett 特別分析了這一連串形同海嘯般的女權浪潮,她發現這股勢力源自兩大主因:
- 政治因素:這是來自美國人民對總統 Donald Trump 執政的反彈,再加上 Hillary Clinton 的落選,讓民主黨更容易挑起女性議題,煽動不滿當局政府的情緒。
- 社群效應:#MeToo 提供世界各地女性發聲的平台,她們團結一心讓彼此不再覺得害怕、孤單,勇敢地說出自己的經歷。
這股勢力在短時間內擊倒了多位高權勢的男性,對於受害者而言絕對是件好事,但,這一系列集體的社會力量也伴隨著衍伸的風險,而且影響力不一定都是正面的。當 #MeToo 達到巔峰之際,開始有其他女星和專家選擇反過來提出不一樣的觀點,她們寧願惹怒群眾,也要出面表態。
社群運動恐瀕臨失控,迎來媒體私刑
現年 74 歲的法國女星 Catherine Deneuve ,她是一位女權主義者,在過去墮胎還必須要判刑的年代裡,就已經響應 Simone Beauvoir 的主張,Catherine 直言 #MeToo 和 Time’s Up 這些反性騷擾運動形同「獵巫」、「清教主義」,她表示男性有權利和女性調情,需要重新釐清調情和騷擾之間的差異。
此外,78 歲的加拿大女作家 Margaret Atwood 也提出自己的論點:「#MeToo 是法律體系破裂的徵兆。當女性以及其他受害者無法透過公司機構得到公正的審理時,網路便成為許多人使用的新工具,它既快速又非常有效,但必須視為一個警訊。如果現有的法律制度不再有效,那麼取而代之的是什麼?社群媒體將成為新的權力中介?而這些意識形態的目的是消除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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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人選擇透過社群網站一一說出自己的故事時,這股凝聚力量很容易煽動情緒,網路上也充斥著許多仇恨性的字眼及極端性的主張,網友們不再視法律制度為正義,透過鍵盤、滑鼠擅自進行輿論公審、媒體公審。然而,這也衍伸出另一道棘手的問題,我們又該如何確定受害者講的故事皆為屬實呢?
沒有審核真相的標準,社群媒體充斥著假消息
回顧去年,全球最大社群平台 Facebook 迎來前所未有的考驗,其導火線源於 2016 年美國大選「通俄門」事件,俄羅斯於競選期間透過 Facebook 買下廣告,散播錯誤的資訊並攻擊競選對手 Hillary Clinton,讓 Facebook 成為散播假消息的溫床,隨後兩大指標新聞網《Bloomberg Businessweek》和《The New York Times》相繼刊登關於 Facebook 製造假新聞的疑慮。
也因此,「Post-Truth(後真相)」成為 2016 年度詞彙,其定義為「訴諸情感與個人信仰比陳述客觀事實更能影響民意」,在博取版面和渲染情緒過後,事實與真相也不再顯得重要。儘管創辦人 Mark Zuckerberg 認為 Facebook 是一個為所有想法提供的平台,讓人人都可以發聲的社群,他依舊堅信自己創造的軟體不是「怪獸」,而是一個象徵新時代的自由平台。
回過頭再來看社群網路上一波波的「譴責力量」,這似乎已經繞開了法律程序,形同媒體私刑,而社群媒體將成為新的權力顛覆者嗎?然而,置身在資訊爆炸的時代,我們更該保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在選擇按讚分享或是留下評論以前,謹慎小心地面對所有議題,散播仇恨的速度很快,但唯有愛才會被真正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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