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一部短影片《Hotel 22》再次引起討論,這部 2014 年釋出、只有8分半鐘的作品,沒有旁白、沒有太複雜與深藏寓意的劇情,只有幾句不堪入耳的咒駡,但它卻入圍 Sundance 影展最佳紀錄短片。《Hotel 22》乍看是敘述美國某間旅館的故事,實際上,它真實地記錄了矽谷當地遊民和極端科技人才並存在同一個城市空間的社會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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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深夜的巴士,《Hotel 22》
晚上八點多,巴士站幾個零散的旅客沈默上車,搖晃的公車貌似平穩,直到有旅客破口大罵—他大聲斥責上車的遊民都是垃圾、把公車當旅館。我們這才發現這部影片《Hotel 22》取名的意義:那些拉著帽簷、瑟縮在座位深處入睡的不是旅人,而是借宿在 24 小時公車上的遊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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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驚人的是,這些遊民的身份可能未必是毫無生產能力的毒蟲,他們有的人是被高科技公司裁員的員工廚房廚師、行政人員,或是也曾在外地做矽谷夢,想靠打零工慢慢建立起生活圈的老實人。他們沒想過自己的下場會是每晚要捲著家當四處流浪,偶爾搭上 Hotel 22 就算是奢侈,可以投點零錢換來以兩個小時車程為單位的睡眠。公車四趟往返熬過漫漫長夜,迎接日出,光鮮亮麗的矽谷醒了,遊民拉上破夾克的領口,和拿著 Starbucks、Apple 筆電的科技人才擦身而過,低頭找城市的角落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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矽谷,已經不再是 dream land
在大多數人的印象裡,Apple、Facebook、Google、Intel、Netflix、Yahoo! 這些國際知名品牌的總部幾乎是完全與矽谷劃上等號。全球最夢幻的辦公空間、最多人擠破頭想名列其中的工作、最理想的生活樣貌,似乎都有可能在矽谷發生。但矽谷的實況是:居高不下的高房價,早已壓垮中下階級的住民,此外,在這裡上班的新一批科技人才也被驚人的房租壓得喘不過氣。有不少矽谷人已經慢慢搬離當地,選擇更遠、更便宜的地方居住,代價是要清晨四點起床,面對五點的交通尖峰時段。同時生活開銷大,甚是有人以車為家,晚上直接睡在車上,白天在健身房盥洗換裝,一樣進辦公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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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城市的樣貌包含著各式各樣的生命故事,矽谷也不只高科技產業的光鮮亮麗,夜幕低垂後,有一群一樣想努力生存的人,希望能熬到可以安穩睡上一夜的那天。《Hotel 22》是一個現象、一個縮影,無論是否是遊民身份,有不少比例的矽谷人也仍找棲身之處,找尋生活歸屬。而你我,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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