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ker》電影上映後的熱議超乎預期!光是預告片,我們就被 Joaquin 所飾演的 Joker 深深吸引。觀賞完這長達兩個小時的精彩新作後,最常見被人追問的不外乎是「那你覺得他跟 Heath Ledger 比呢?」
必須先回溯 2008 年《The Dark Knight 黑暗騎士》席捲全球的彼時。
作為 Batman 系列電影之一,飾演配角小丑的 Heath Ledger 在戲中完全奪去 Christian Bale 的主角風采,電影圈甚至出現「Heath Ledger 後再無小丑」這般至高無上的評價。
然而 Joaquin 卻在 2019 年以《Joker》重新賦予這個經典反派更深沈的人生故事,並且細微地呈現 Joker 性格轉折的歷程,這讓早已站上詮釋小丑角色巔峰的 Heath 彷彿在多年後遇上「勁敵」,也讓影迷自成兩派擁護他們內心最無可取代的演員。但這兩個傑出的表演真的能一較高下?或許分析完作品取向和兩部電影的角色定位,你可以有更客觀的解答。
——-以下內容涵括劇情討論,請斟酌參閱——-
《The Dark Knight》是典型快節奏英雄電影
《Joker》則是細緻深沈的劇情片
近幾年英雄系列電影成為另一種主流,Marvel 與 DC 兩大美漫公司擁有各自的粉絲,同時期待他們推出擁有戲劇聲光特效場面、加以動作打鬥的快節奏 Hollywood 爽片。
名導 Christopher Nolan 執導的《The Dark Knight》少不了槍戰爆破,但他同時發揮其擅長的敘事手法,並形塑令人難忘的角色形象,成功讓觀眾深陷 Batman 與 Joker 每次對決的顫慄與難分難捨。
反觀《Joker》打著 DC 番外作品的招牌面世,卻是著重音樂節奏、光線構圖、氛圍營造,與演員戲劇張力的藝術劇情片,《Joker》的每一幀畫面都可以被輸出放大成令人目不轉睛的海報。
與傳統英雄電影相比,這部作品的重點不是在於正義與邪惡之間的對決,而是讓人反思極惡之下的小人物心理與社會壓迫,《Joker》不僅僅是英雄電影的外傳,它更是現代議題的集合體。
Heath 的 Joker 與 Batman 精采鬥智
Joaquin 的 Joker 埋下與 Batman 針鋒相對的伏筆
Joker 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反派在美國漫畫的原型中彷彿憑空降世,他作為 Batman 最大的宿敵,戲份向來也只出現在與 Batman 的鬥智對決之中。
《The Dark Knight》依循著原始的劇情鋪陳,雖然讓 Joker 的戲份較為侷限,同時也讓 Heath Ledger 少了堆疊角色深度的機會,但《The Dark Knight》最精彩的部分在於正義與邪惡化身的對立,與其回合競賽般的相互較勁。
儘管英雄必定能為世界帶來和平,但從 Joker 挑起內心黑暗面的話術技巧、與他殘忍殺害 Batman 愛人的手段,螢幕前的我們也難以判定:最終究竟算誰勝誰敗?
而《Joker》的劇情解離 DC 對 Joker 既有的原始設定,重新論述凡人 Arthur 如何成為犯罪高手 Joker 的歷程。
整部作品的聚光燈完美地跟著 Joker ,他是真正的主角,也讓《Joker》看似完全沒有 Batman 的身影。但當我們與 Arthur 一同挖掘他可能是 Wayne 集團老闆私生子的黑暗真相,發現出現在 Wayne 莊園、面無表情的小男孩 Bruce 正是幼時的 Batman,這也同時揭示 Batman 系列故事最大的伏筆:Batman 與反派 Joker 儘管互相殘殺,卻可能是同父異母的真手足。
Heath 詮釋的是 Joker 的魔性
Joaquin 是還原 Joker 的人性
「Heath Ledger 後再無小丑」是對於他精湛演技最高評價,也是電影圈對 Heath 英年早逝的弔念。
十多年後再次重看《The Dark Knight》,我們的目光還是難以抗拒地跟著 Heath 直到尾聲,曾經和 Heath 合作的大導李安也說: 「只是一位配角,他仍可以搶盡風采,這就是 Heath Ledger 的魅力之處。」
的確,儘管劇情安排他的戲份僅僅只是配角,在觀眾的心目中卻是勝過主角般的存在。
Heath 的 Joker 沒有道德底線、沒有原則,他啃食人們的恐懼為生,是可以忽視的自己性命安全、行蹤難以掌控的不定時炸彈。
Heath 的表演之所以經典,並非是他上戲時親自塗抹的妝容與造型,而是他的靈魂與性格已然完全成為 Joker 的入魔。
原先是為了維持裂唇妝的完整,讓 Heath 的 Joker 有嗜舔嘴唇的經典動作,但這彷彿兩棲類吐信般的模樣,讓他更像是個脫離人性的冷血動物。
壓抑犯案時的快感讓 Heath 的 Joker 擁有穿透人們理智的魔性笑聲,總會幻想若被他問上一句「why so serious?」,下一秒就立刻被他手中的利刃劃出直達太陽穴的笑容。
而 Joaquin 的 Joker 乘載更深沈的意義。
他在片中擁有本名「Arthur」,與年邁的母親住在破舊公寓,雖然懷有脫口秀的喜劇演員夢,卻只能零星地接著裝扮小丑的表演過活。在現實生活中苟延殘喘,瘦成一把骨頭、幾乎一碰就碎的身軀,與在人群中幾乎隱形的陰沈,完全體現出貧窮階級的可悲與可憐。
這一切,都讓我們沒辦法果決地去「恨」或是「恐懼」這樣的 Joker ,我們目睹他身為精神病患的需要被同理:在 Joaquin 每次發作的大笑中,都能感同身受他的無奈與無助,難抵這樣濃烈的情緒,有不少觀眾無法克制地在 Joaquin 歇斯底里的笑聲中落淚。
我們沒人能成為英雄,或許說,大家有絕大部分的比例,也都擁有的 Joker 部分的 loser 過去。於是當他第一次殺害 Wayne 集團的三名男員工,忍不住在廢棄大樓的盥洗室起舞時,我們彷彿也得到釋放,和 Joaquin 的 Joker 一起找到生命最敗壞、也最暢快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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