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工作時間坐對面桌的同事突然傳來訊息—「你知道隔壁部門的 F 要結婚了嗎？」我抬頭，剛好和她困擾不已的眼光對上。螢幕又彈來訊息：「想說都收到帖子了，感覺應該表示一下。可是，我覺得我跟她根本就不熟啊？」
據我所知，同事和 F 是在上一季一起去找客戶提案才認識，嚴格來講只能算是「有過合作經驗的夥伴」。雖然出現晚宴吃頓飯無傷大雅，但是在這樣的交情前提下參與對方的人生大事，總有股說不上來的彆扭。
身為旁觀第三者，這件事讓我突然想到前一陣很著迷看蔡康永在電視節目《奇葩說》的片段。他說：不給別人添麻煩，是一種美德。
一封令人困窘的紅色炸彈，讓我想起「美德」
美德！多久沒有聽到這樣的字眼。約莫是國中時代，老師還會把班規定義成「尊重、誠實、自信、美德」，從那之後「美德」，就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一直到《奇葩說》某一集的辯題提到：「不給別人添麻煩，是不是一種美德？」我才重新在蔡康永清晰易懂的對答中頓悟這般「人際美德」的重要。
因為到了現在上大學、出社會，認識更多人，結識更多深淺不一的人際互動，我才真正意識到：原來人與人之間份際的拿捏，是這樣困難。
一切可不僅止於正確定義對方稱謂而已。拿同事來說，還分令你尊敬的前輩、一起共患難覓食行動的夥伴、走進電梯僅有點頭之交的陌生人。與這些人的言行互動模式可沒有單獨套路，你必須正確判斷你們之間的關係距離，摸索出相對應的應對取捨。蔡康永說：「超過了這樣的人際關係，你就是給別人添麻煩。」
他舉了一個例子：「但如果你今天被讓座，坐下來後，你突然張口說：『我找不到工作了。』這超越了你跟這個陌生人的人際關係，這會讓對方「為難」、這就做添麻煩，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像是同事糾結於 F 的婚宴出席與否，就是其中之一。
photo via:@kangyongcai
有別於在《康熙來了》的綜藝歡笑
蔡康永在辯論節目中的言談讓人崇拜
蔡康永在節目裡頭說：「我們已經淪落到，覺得美德是高不可攀的地步。」但美德，無關乎財富地位、外貌出眾與否、你有多少才華，只要你願意為別人著想，不做出傷害別人、讓別人困擾的事，就是美德了。「其實有美德、不給別人添麻煩的界定很簡單：不要做出超出人際關係的請求。」
他也提到法國哲學家 Sartre 的名言：「別人是地獄」，因為我們沒人是生活在孤島上的魯賓遜，在人群中生活，能和平共處的要求就是在這份體貼他人的「美德」──於是當我們忘了體貼，便成為了別人的地獄。不僅是審慎地為收下喜帖的人考慮對方的心境，小至搭捷運時不要霸佔著扶手，都是一種實踐。「你終究會因為美德，而得到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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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康永在最後說：我希望我們可以讓「美德」這件事更貼近日常，讓我們的孩子在往後仍認為「追求美德是值得嚮往的事」。人們總鼓勵要做自己、要勇敢、要懂得試錯、要不枉此生，卻鮮少將與人相處的技巧當作目標。或許我們都該期望自己能找到所愛、往理想生活前進的同時，也能成為一個擁有美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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