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幾年前我還是個很菜的菜鳥時,公司要開編輯會議腦力激盪下一季的專題。我身在其他資深同事之間,聽著大家提出不同意見,我腦中亂哄哄的,臉上發起熱來,深怕主管視線落到我身上,要我發表意見。
我腦中當下其實有很多的想法,但不曉得什麼原因,我怎樣就是不敢開口說出來。
最近看了 Netflix 上的一場演講《脆弱(Vulnerability)》,講者是專門研究羞恥的知名學者 Brené Brown。她曾在許多矽谷公司、軍隊部隊等領導團隊面前授課,教的是「脆弱」。我聽看了這個演講後,才知道當時我不敢發言的原因是什麼。
不敢脆弱的人,也不會是勇敢的人
我們社會教會我們武裝自己,悲傷難堪的樣子不能讓人看到,對外要撐起體面模樣,面對人生要勇敢迎戰,而「脆弱」則被視為一種弱點。
Photo via: Netflix
但 Brené Brown 卻點出這裡面的矛盾。從數據來看,「脆弱」其實是三種東西:不確定性、風險、展露情緒。接著,她分享了一個故事。她曾經問一群美國軍人:「是否能舉出一個自己或同袍勇敢的事蹟,但那件事卻與風險、不確定性及展露情緒無關的?」
在場沒有人答得出來。
這就是我們社會的矛盾:「要勇敢,但是不要走出舒適圈。」脆弱與勇氣是同根生的東西,不敢於脆弱,就沒有勇氣,想要勇氣,就要先學會脆弱。
回到幾年前那張會議桌上,我不敢開口,正是因為我害怕面對脆弱。我害怕說出來的想法被前輩嘲笑,我不知道自己的提議是否有趣,我擔心別人會誤會我說的話,我害怕面對我自身的缺點和不足。
Brené Brown 曾受邀到一個大公司演講,當時領導團隊苦惱於公司缺乏創新創意,但當他們聽見 Brené Brown 要「聊脆弱」時都有點傻眼。但她卻這麼解釋到:「沒有脆弱就沒有創意,不能忍受失敗就不能創新。」
公司如果沒有建立「脆弱的文化」,個人不敢碰觸「脆弱」,彼此不敢開誠布公進行深度對話,就沒有成長與突破的機會。
我們要在意的,只有「勇敢」的人的意見
那我們又該如何面對負評?Brené Brown 說,不管承不承認,我都在意別人的看法,但重點是,我們要在意「誰」的看法?
敢於脆弱的人,是那些勇敢站上人生競技場,冒著風險被打得頭破血流的人。但這些人有著敢逆風踏出舒適圈的勇氣,是能不斷成長的人群。我們要效法的是這些人,聽的也是這種人的意見,而不是坐在便宜的「觀眾席」、躲在舒適圈裡,對著競技場內努力的人品頭論足、給予 “Haters” 意見的人。
Brené Brown 說,她訪問經驗的 20 年來,從未遇過一個過得快樂順心的人、工作卻是一團糟的。無論我們想或不想,工作上的情緒一定會延伸到其他生活領域,形塑我們整個人。
工作遇到瓶頸的時候,不妨就想想 Brené Brown 的建議。脆弱不是弱點,而是勇敢的表現,而唯有敢於脆弱,才有成長突破的可能。
想了解更多的人,不妨找時間上 Netflix 看看 Brené Brown 的演講吧!
Cover Art Design : Pai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