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菅田將暉主演的日本冬季劇《3年A組》在3月中旬播出大結局,雖然劇已終,但劇中帶出有關校園霸凌、網路霸凌的話題卻讓人深切的反思。
我們從小便被教育「不能傷害別人」,所以我們都知道不可以打人或殺人,但往往忽略了言語暴力的傷害程度,我們總以為那些沒有造成表面傷痕的痛,只要隨便說說,應該無傷大雅,但透過訪問曾被霸凌者的感受,讓我們知道,你說的某句無心的話,可能會造成別人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1
「直至現在,我還是會夢見當時的畫面」
P 現在 28 歲,是個個性開朗活潑的女生,任誰現在認識她,也不會猜想到中學時期她是一個被班上霸凌超過 5 年的人。「他們說我長得醜」,看著現在妝容姣好的她,卻曾經因中學不注重打扮,而被班上同學取笑樣子不好看的醜女。
對當時只有 13 歲的 P 來說,每天上學都是折磨,「以前最討厭老師調位或分組報告的環節,因為只要被分到跟我一組的同學,都會大叫不要,然後其他同學便會取笑跟我同組的人倒楣。」看著他們的反應,她也很神奇當時的她居然沒有哭:「我不能哭,因為我沒有錯,所以我不會在他們面前哭。」
在那個很深受朋輩影響的青春期年紀,P 不單單沒有嚐過戀愛的滋味,甚至連朋友也沒有認識幾個,因為大家害怕跟她走太近,便會被排擠。直至中學畢業,她才逃出地獄。
「你以為我現在可以活出自己嗎?由中學到現在,我不時還會夢見當時被排擠的畫面。」P 坦言無法原諒當年曾經霸凌自己的人,而最令她憤怒的是,連老師都把排擠的行為習而為常,「老師不是要教導我們正確的知識嗎?為什麼當我被別人取笑的時候,她只是站在一旁不吭一言?」從P 講話的語氣,筆者明白這當中的痛,別人無法體會。
#2
「我會想,為甚麼他們還沒得到報應呢?」
Q 高中時期被好友出賣,「我以為我們是好朋友,但她居然把我的秘密說出去,而且跟別人一起奚落我。」在那個大家都渴望談戀愛的中學年代,Q 跟男友初嘗禁果,並把這個秘密告訴了好友 S,怎料才過了兩三天,全年級的同學都知道了,而且還取笑她是一個放蕩的女人。
「一開始我很討厭 S,但之後令我更討厭的是那些聽說傳聞的人,那些跟我不熟的人,憑甚麼用謠言來評價我的為人?」Q 很生氣,卻也無力抵抗,甚至曾經覺得自己「真的很髒」,「我還記得,有個隔班男生跑到我面前,問我:『聽說你是公厠,誰都可以上,這是真的嗎?』」
經過被出賣的慘痛經歷後,Q 變得難以信任別人,無論對朋友或情人,她都不敢向他們敞開心扉,這也讓她在社交上有很大的障礙。「以前我會想,為甚麼我那麼痛苦地活著,而那些欺負我的人卻還沒得到報應呢?」說畢,她卻又淡然補了一句:
「現在我只想,讓自己過得釋懷一點而已。」
要對往事釋懷,又談何容易。
#3
不是每個受到言語暴力的人,都夠勇敢生存下去
有些被霸凌的人撐過來了,過著別人眼中很好的人生,但在他們的心底卻永遠埋藏著他人無法明白的刺,而且一輩子只能背負著這些刺,繼續他們的人生。
同樣又另一些人,撐不過來了,選擇放棄他們的性命。不知內情的大眾,大可說甚麼:「現代人抗壓能力真低」、「被罵兩句就受不了」⋯⋯但沒有經歷過的人,又憑甚麼批評他們,而且奪去他們生命的劊子手,往往便是這些隨口說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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