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去的金球獎中,除了紅地毯上的「送水女」成為熱話外,回歸得獎名單本身,《Green Book》一口氣奪得音樂或喜劇類最佳電影、最佳劇本,以及最佳男配角 3 獎,成為頒獎典禮的大贏家。雖然大家都對大會把這部訴說種族歧視的電影列入「音樂或喜劇類」成疑,但這部電影確是十分出色地把如此沉重的問題說得莊詼並重,連看完電影的我,都衷心覺得感動。
—— Spoiler Alert——
《Green Book》
《Green Book》(台譯《幸福綠皮書》/港譯《綠簿旅友》)是改編自 1962 年的真實故事,當年非裔的鋼琴家雪萊為了安全完成到美國南部的巡迴演出,除了依賴專為黑人而設的安全旅遊指南《綠簿》外,特別聘請了白人東尼為旅途的司機,雪萊知書識禮,而東尼卻是一個傳統的惡霸,二人性格迥異,卻能在一趟旅行裡放下偏見,成為一對終生摯友。
上台獲盡掌聲,下台後卻連上洗手間都面臨歧視
種族歧視,從很久開始我們便被教育不要看低跟自己不同種族的人,但現實中,白人仍然是世界上被認定比較高等的,不要說是黑人,就連亞洲人去歐洲讀書都面臨諸多歧視,可見這是一個還需要我們更努力去善待的社會議題。
很多事情我們早知道不對,但真正要實踐卻是漫長的道路。一開始我以為《Green Book》中會不斷出現黑人音樂家被白人歧視的各種情況,但它更著重的是,白人對黑人那種充滿矛盾的相處關係,例如說:白人東尼即使對黑人有成見,但修水管的黑人到家幫忙整修時,對待的語氣還是裝作客氣,事後卻把招待黑人喝水的水杯丟進垃圾筒內;富有的白人用金錢遠道邀請黑人音樂家到府上演奏,但下台後卻要他到屋外的偏僻洗手間如廁。
這種衝突性正正是寫實地顯示現今世代的情況:我們為了不被套上「歧視別人」的罪名,我們故作大方包容,這種口裡不一的做法,噁心得使人哆嗦。
去除成見,需要無法想像的勇氣
面對一幕幕《Green Book》裡的矛盾關係,白人東尼漸漸放下自己對黑人的成見,因為了解,所以他選擇擁抱不同。但慢慢東尼代入同理心,開始為音樂家抱打不平,而每一次音樂家都叫東尼冷靜下來。這讓作為觀眾的我也不禁感到生氣:為什麼面對不對等的待遇,我們無法為自己發聲?為什麼明知道對方看不起自己,也要展現禮貌?
記得有一幕,跟隨黑人音樂家演出的白人樂手跟東尼聊天,說起「為什麼他明知美國南部有嚴重的種族歧視,卻仍然努力完成這趟巡迴演出?」的話題,樂手回答說:「因為去除成見,需要勇氣。」如果想獲得別人的真心尊重,惡言相向只會讓人對你更添成見,尤其是這種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更需要透過長時間的潛移默化。
動人在於,這是一個真實故事
改變一個人的想法,是件很困難的事,但故事中的東尼,卻的而且確被雪萊所改變了,而這個故事還是要發生在歧視非常嚴重的 60 年代美國社會,更叫人覺得不可思議。如此沉重的話題,氣氛好像都因黑白人之間的真摯友情而變得輕鬆。這部電影真實訴說了種族之間的不平等,卻又處處提醒我們去著重和欣賞彼此之間的相同點。
最後必須感謝兩位電影主角 Viggo Mortensen 和 Mahershala Ali 的精堪演出,我們縱然無法回到 60 年代見證這段真人真事,卻透過大影幕,感受到那份穿越時空的感情。
Cover / Photos:《Green Book》
Cover Art Design : Cha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