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的能量總是讓人感到神奇:它擁有一種魔力,讓人在最短的時間內,能靠一段旋律、一句歌詞,就深深墜入過往。歌手唱得深情,旋律安排動人,這些種種都讓你想起多年前的感情傷口、或是已經能夠笑著面對的事實,而有人總能將這些峰迴路轉的細膩精準道出。林宥嘉當年發行專輯《今日營業中》時,每首單曲曝光搭配的文案就引發歌迷討論:文案到底是誰寫的!想認識!來自資深作詞人陳信延的作品,他用文字做出音樂的超連結,綁定一段段你我可能都曾發生的感情記憶。
#天真有邪
你們因爲愛上一個人,所以不再天真無邪。
你們變得成熟,就像天使墜落凡塵。
「天真有邪」描述一個期待感情關係、在經歷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之後,成為了有傷痕、不再天真的人。
陳信延在這首專輯主打歌的文案,精心連結了林宥嘉過去的情歌歷程:比如《伯樂》「直到他遇到他愛情中的伯樂。她傷害了他但也同時啓發了他。現在的他,不再天真。」、比如《勉強幸福》「她記錯了他的生日、她送錯他禮物。他們勉強著幸福、他們幸福得很勉強。後來他明白了他只是一個可笑的替身。」、比如《浪費》「他在第七年的時候終於知道自己不可以再浪費了。他不能再成爲一個自爽的悲劇英雄。他連多一分鐘都不想再耗。」種種痛楚換來長大成熟,於是現在的我們看待感情,總是伴隨隱隱約約的恐懼,也不再天真。
面對感情中不可逆的經驗體悟,離不開註定的無奈,陳信延卻說「其實,透過愛一個人去長大沒什麽不好。但你可不可以不要忘記當時無邪的你?」即便千瘡百孔,當悸動迎來,我們還是可以保有對愛的期盼,只是這份單純,從此有邪。
#我已經敢想你
所謂愛後餘生就是這麽一回事。
我們都要勇敢學會不痛不癢地回憶我們愛過的人。
就讓想念輕如鴻毛。
但願以後可以用最輕描淡寫的方式想起他。
說起分手後的病症,你是哪一種呢?或許與世隔絕、也或許故意要看起來過得比前任更加痛快,但無法倖免的是:「好像每個人都曾經有過至少一兩次被回憶勒索的慘痛經驗。」
在這首歌裡,林宥嘉用低沈的爵士唱出一個人在深夜酒吧流連,黃湯下肚,隱隱約約看見意識深海裡的記憶浮現。陳信延身兼這首單曲的作詞人、文案,像是延伸這些記憶,他寫下每個人分手過後都曾嘗試過的療傷SOP :「用愛情醫療愛情,用付出填補空缺。不然就不停地為事業奔波,早出晚歸,忙到沒有空檔想起那個人。你用盡任何方式避免自己變成前度的人質。」
但不管用盡各種方法,你才終於承認自己根本逃不過和記憶的廝殺,陳信延對此做出最精準的註解:「最恐怖的是當你讓自己累得像一條狗,躺在床上強迫自己睡覺的時候,他的影子就像咒怨出現在你眼前的白墻。如魅幻影。你額頭冒出冷汗才驚覺你始終沒有忘記他。」因為儘管分手,那些你與他曾經的連結仍然還在呼吸,「當與他有關的回憶漸漸已經變成你血液中的細胞。你要怎麽忘記他?你只能認輸啊。你只能繼續記得他啊。」
如果你曾經在感情受傷,這段文字、這首深沈的歌,會讓你在不知不覺中流下眼淚。
#飛
我們都要到墜落好幾次後才不得不承認,
想飛不一定就有翅膀,有了翅膀也不一定就能順利翱翔。
出社會到現在,不知道已經換過幾間公司、身邊輪轉過多少來來去去的同事,日子持續消磨,不是不敢想起「夢想」,而是早就忘記了它的存在。
《飛》這首歌,寫下這個最好也最糟的時代。因為經濟不景氣,80後的年輕人已經不再追求穩定薪資,而是希望工作可以更貼近自己的喜好、勇敢追夢的聲音變成世代共同的slogan,但是「『請加油,當個有用的人』從小到大許多長輩聲音重疊在腦海,像合唱團。」陳信延點出我們舉步不前、以及畏懼那份放棄一切的理直氣壯。
「其實只要不愛就不會痛苦,他懂。這事跟感情一樣,巴著不放手,都是自己受傷。」面對夢想,總還有一點冥頑不屈無法完全被消化。當我們選擇人們所認定的正確生活,卻引來更多的自我懷疑:「我變有用了嗎?他想問爸媽還有老師們。我在飛嗎?」
是不是也在夜深人靜裡絕望,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前進?突然發現自己成為了小時候不想成為的大人,背叛那個曾經有夢想的過去。但其實即便事與願違,陳信延在文案裡戲劇化的表示「跟夢想相處,是可以練習的。」
林宥嘉一邊唱著:誰不是獨自/去尋找未來 誰不是獨自/去學會勇敢 我會記得/沿途有多精彩。成長不是代表把夢想放下了,而是明白文案裡所說的「我們也都在爬起來好幾次之後學會,隨心自在地遨遊飛翔不一定就是目的。」夢想不是為了抵達,而是在前往夢想的過程中,意識到自己的擁有。
或許你聽音樂的習慣是搭配工作,或是單純為空間增添氛圍色彩。今天不妨換個方式,播放林宥嘉的這張《今日營業中》,一邊閱讀陳信延的文字故事,專心品味一首首好歌的起伏跌宕,專心品味塵封已久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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