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蔡依林MV〈戀我癖〉推出後,引發畫面影射知名女校霸凌的新聞爭議,而片中飾演遭霸凌女學生的人,就是台灣YouTuber汪綺。她自信展現豐滿的外型,在自製影片中自在變換各種搶眼造型,重新詮釋多首翻唱歌曲,充滿情感的歌聲觸動人心,每每都創下極高的點擊率。但她的成長經驗,卻可能和MV劇情所訴說的相去不遠。
以自身的勇氣與存在,改變你的既定印象
父母從小要她減肥,當然在求學時代學也倍受霸凌。於是早在活絡於各大媒體版面之前,網路不僅是她發言的地方,更像是她真實的人生世界。唱歌、創作,甚至探詢到親密的戀愛經驗,汪綺在這裡找到屬於自己的生存方式,累積了足夠的勇氣,慢慢正視、甚至喜愛自己的樣貌。一路以來的沈潛與價值觀的反覆辯證,她每句充滿自信的話語都鏗鏘有力。
「女巫會下咒比公主更有力量,我為什麼要當公主啊?」
曾經有段時間穿得一身黑,像是卡通影集《The Addams Family》(阿達一族)裡的星期三。太多人想善意指導汪綺該怎麼過會比較好,但那些近乎討好的模樣沒有稜角,「人生好像有一條叛逆的極限,你不能超過那條線。」內心深處仍有渴望愛的粉色人格,然而她卻更認清自己其實帶有一般人未必能夠接受的特異。於是與其人見人愛,成為大眾所吹捧的理想公主,做一個荒野上獨一無二的女巫,也絕對有屬於她的魅力。
「那些被我的外表惹怒的人,可能是沒辦法變成我這樣。
他們對我有多痛恨,他們就有多討厭自己。」
連到洗衣店烘衣服,都會被不認識的長輩莫名攻擊「你為什麼那麼胖!」汪綺當下不客氣地回應,讓對方瞬間啞口無言。「不好意思,我就是不好相處的胖子。」她說至今每發布一則影片,仍然會遭來不留情面的惡意攻擊,然而汪綺知道這些人的憤怒,是因為她的存在一直在挑戰他們的價值觀:長得不夠好看的人,是不能當藝人出來表演的。那些尖銳的痛恨,或許不是來自對於汪綺這個人的好惡與否,而更像是照見內心定義一個人該要用什麼方式生存的矛盾。
「不管你是Born this way or choose this way,
你都要基於自己的意志,不為他人而活。」
日前受BBC中文影音專訪,汪綺大方說著「我就是胖體女演員!」談及她與四位支持女權的友人展開「胖體解放運動」的緣起,其實國外早就盛行這些身體、慾望上的自我坦承,打開自己在社群上的話語權,她希望自己的聲音能夠在亞洲地區被聽見,並重新定義體型與美醜的價值觀:關於身體平權,其實人人都可以有話要說。
一直強調自己其實不是正能量,在汪綺身上的標籤,恰恰集結所有被社會價值觀議論的那些:過度豐腴、鼓勵展現性慾、不掩飾個性裡的黑暗與尖銳。然而在習於壓抑的亞洲社會裡,她的大膽和不容忽視,的確給了人們新的刺激:若有機會能夠表達,我們都可以說出更勇敢的自我。
汪綺/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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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s Via 汪綺
Cover Via 汪綺